看到纪灵占据了城头,大军向着他一段城墙冲击上去,无论是袁术还是刘备都轻吁了一口气,然后相视一笑。 只要攻入城,那么这场战事就是有了起色,不再处在相持阶段。 此消彼长,随着自己一方士气高昂起来,城内的曹军势必会士气低落。 人心向背,其实说穿了就是这么一回事。 往大不讲,往小,往细节方面说,随着这一路兵马冲进城内,城里曹军的顽抗精神会减弱不少。 这一点,短时间能或许不会很明显的表现出来,但随着时间推移,战事定然会向着有利自己一方发展。 相互恭贺了一下,袁术说道:“玄德公,我们不如且将中军向前移如何?” 陈宫斜眼张望自家主公,心下嘀咕开来,怎么着,你这一位主公就不吃一堑长一智? 陈留的故事难道已经忘掉了不成? 陈宫正待谏言,雷薄携死扶伤,抗着张飞,搀着陈兰来到近前,“扑通”一声将张飞当着刘备的面掼到地上,然后摇着还是昏迷不醒的陈兰向着袁术禀告道:“主公,纪灵说了,现在可以冲进城内去了。” 这还用你说,就在袁术、陈宫两人渺视雷薄的时候,刘备急切扑了出去,来到摔倒在地的张飞面前,翻转过来身,拍着他的脸急急唤道:“翼德,翼德,三弟,三弟,你醒醒啊!” 俞渉上前,用眼观察了一下,然后用手探了一下张飞的鼻息,之后抱拳冲着刘备禀告道:“玄德公,张将军没受什么重伤,只是脱力而已。” 看到翻卷过来的张飞脸上一片陀红,呼吸深沉,刘备放下心来,不管俞渉有没有帮到忙,一连说了好几声感激的话。 闲事看过,袁术大手一挥,喝道:“中军移前!” 在旁的亲卫各个都熟悉这位主公的性情,没有一个迟疑,皆下马,来到近前,开始推动这中军大台来。 是的,不错,考量到袁术这一位主公总有这么一个需求,现在的中军台就是装着巨轮,能够推动的那种。 战鼓同时沉重起来,战场上萧杀一片,原本排列在后的军阵缓缓向前移动,本来还轮不到他们攻城,但现在主公要向前推了,那么他们就不该留在原来的地方,同样应该往前推进一些。 众多亲卫吃力的推动着,他们的眼睛全部落到了刘备身上,各个都额头冒汗大口喘气暗骂着。 主公待在中军台上,那是正事,那是他本来应该待的地方。 陈宫,作为主公的谋士,他不下来也行,左右臂膀嘛,应该有这样的待遇。 俞渉,这里一干人等的头头,谁敢要他下来推车? 何况俞大总管还身兼要职,有守护主公的重任,不能轻动,他待在上面,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然后,刘备你算什么东西!? 我们这许多人吃力费心的推车,你哭丧着脸就占据了一个位置? 不但是你,甚至那个屠夫张飞也被留在了上面。 知不知你们两个加一块有多重,多沉? 你不知道啊? 你下来试试? 你下来试试! 这算是第二次讨伐曹操了,第一次在陈留城下,由于主公为了掩护自己,中了一箭乃至功亏一篑。 这一次,不能让那样的事情再次发生,陈宫望着身侧的俞渉,移动了一小步来到他身边,凑近过来戒告道:“俞渉,不消我多讲,你应该明白现在何事为重罢?” 俞渉点头,抱拳低首道:“有我俞渉在,军师不必担心再会有宵小之辈能够暗算主公。” 陈宫颔首点头,随即不留痕迹的回到袁术身旁,略一作揖,眼光掠过刘备的身影,对着袁术谏言道:“文远、关羽去了许久都不见有消息传来,我怕曹操在后布有重兵。” 袁术哦了一声,不明所以,望着陈宫。 陈宫小心的阐释着道:“主公啊,这眼前的战事…,所有的战事的,只要是有些眼光,就应该知晓未虑胜先虑败的道理…” 袁术又道了一声哦,似乎有些明悟,但还是很不甚解。 陈宫便直言相告道:“我料曹操要逃!” 不待变色的袁术开口询问,陈宫又道:“出下邳,往北就是青州,彷如俞将军借道回扬州,曹操难道不能从青州回兖州?” 陈宫的话不错,自己真的很想在此擒下曹操,但若在攻下城池之后,却发觉曹操早已逃跑了,那该是怎样一副场景? 先不提这下邳本来是刘备的,付出无数代价却只能为他人做嫁衣这等令人愤恨的事情,就说说,曹操从自己手掌间溜走,逃回了兖州,自己该怎么办? 把一腔怒火发泄在刘备身上,在与曹操大战一场之后,迅速驱逐刘备,夺取徐州? 自己不是那种人。 当然,不是为了别人赞上一声,原来袁术袁公路确是一位言出必行的正人君子,而是在打跑了刘备,刘备他唯一可投靠的地方也就剩下了,袁绍、曹操两家。 无论刘备投向曹操、袁绍这两人中的哪一家,都不是袁术愿意看到的结果。 或许可以考虑将刘备三兄弟全部拿下? 现在张飞还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只要盯住那关羽,将他们三兄弟全部擒拿,似乎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只是这样一来之后,似乎自己把人家得罪大了… 刘备是否会降服是个问题。 假如他还是那样,委屈求全先依附在自己帐下,而后再以待时机… 不必多想了,他刘备就是这么一个人,不可能为人下,迟早会反了自己。 自己可不想再来一次,孙坚这个前车之鉴还在眼前,那样做了之后,就是另外一个养虎为患的教训。 既然不能收服,那么把刘备三兄弟全部干掉? 呵呵… 夺人城,杀其人,袁术估计那样做了,基本上就会被天下诸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