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术回寿春送走了陆康,过了年回庐江之时,把大将纪灵留在了寿春。 陆康的去世,对袁术就是一次巨大的打击。 本来麾下的将佐就捉襟见肘,陆康的离世,绝对让袁术愁白了头发。 原先对豫章的人事安排得全部推倒重来,随征将校也得细细琢磨琢磨,倒不是袁术不想放手,让一偏将引一军去攻豫章,而是此刻,在自己的帐下都是些什么人,袁术心中有数,实在不敢放手。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正当袁术在初平三年,三月下旬提兵出征豫章之时,颍川黄巾何仪、刘辟、黄邵、何曼等,众各数万,初应袁术,又附孙坚,携众而来攻汝南! 在江中心与孙坚相见,袁术不免冷哼了一声,而对面的孙坚十分尬尴。 气氛有些诡异,周瑜出,为两人劝解说道:“我主在江东,黄巾余孽之事,实不知也。” 袁术心说,我当然知道你们不晓得,不然我也不会出兵过来联合你们共谋荆州,只是后方不宁,汝南只有梁纲、李丰等几个自己对彼毫无信心之人,实在难免有些不安。 大军进荆州,至柴桑停留了下来。 这里差不多就是分叉路口了,孙坚一路自然去讨伐江夏黄祖,而袁术则登岸准备攻豫章。 不想与孙坚再有多交集,略一拱手后,袁术扭头就挥手号令全军向豫章出发。 豫章郡治南昌县,经历陵、海昏就差不多到了。 南昌县,颖阴侯灌婴奉命驻军当地,修筑“灌城”,次年修筑城池,城周长十里八十四步,称为“灌婴城”,开创南昌建城史,取“昌大南疆”和“南方昌盛”之意,定名“南昌”。 袁术引军至城下,瞧了这城一眼,便喝令桥蕤上前,劝降诸葛玄。 桥蕤引三千兵马,舞刀拍马而出,来到城下藐视了城上的守将一眼,开口喊道:“诸葛玄,我家主公闻你弘毅宽厚,素有贤名,不忍伤及满城百姓,特遣我来说降你。” “我观城中兵卒不过千,若是负隅顽抗,只会累及无辜,如此,诸葛玄,你降于不降只在一念间,望你深察之!” 桥蕤说完这话,就停驻战马,号令军卒不得妄动,翘首以待城上的诸葛玄决之。 未几,沉重的大门被几个精壮汉子推开,一位身穿儒袍的长者恭立城门处,谨候袁术大军入城。 就这完了? 袁术百思不得其解,征讨庐江可不像是这样的啊,诸葛玄与陆康相较,虽然名望上差了点,但也算是一个能人,怎么一仗都不打,就投了自己? 纵使不解,袁术于此也很大悦,诸葛玄能够如此识大体,明大理,又兼他膝下有诸葛亮、诸葛均两大才,袁术就在城门口当即拜为自己的录事。 录事差不多就是主薄一样的官职,只是稍低一阶。 进城之时,道路两旁都是些扔掉武器垂手恭立的兵卒,率先进城的桥蕤正在解除他们的武装。 策马缓行间,袁术又觑见不远处躲躲闪闪的平民百姓,便问向诸葛玄道:“公非无一战之力,缘何就此降我?” 诸葛玄捋须回道:“求救于荆州,然景升回复言,要我据守城池,以待援军,时至如今,却一兵一卒未曾遣派过来。” 袁术心下暗自点头,江夏与豫章相较,重要性不能同日而语,放在自己身上,也会这样,只会派援军去江夏,而非来豫章。 明了此事,有些意唏嘘,袁术原不想再问什么,不过这个诸葛玄倒是个能说会道之辈,接着就听他讲道:“中原繁华,边疆贫瘠,若我所料不差的话,大人所在意的还是荆襄,而非是区区豫章一地,更不必说荆南四郡了。” 袁术愕然,默默倾听不答。 “大人与孙坚去岁一战,已传到此地,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如今这个世道啊,也是这样。” “大人听我一言,孙坚于兴义之中有忠烈之名,然吴人轻而无谋,自古记之矣。孙坚得神器而潜匿不言,此为阴怀异志,岂所谓忠臣者乎?” “孙坚无王霸器,由此可见一斑。” “又坚每战披甲轻骑从敌,毫无人主之相,岂不闻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百金之子不骑衡?孙坚,命理堪忧!” 寥寥数句,道尽孙坚的性情与本质,说得袁术张目结舌,愣愣无语。 “反观刺史大人,拔庐江,受降陆康,随即用其才,施其政,科举一事,老夫虽居豫章,亦仰慕艳羡不已,可惜天不遂人愿,季宁公…” 陆康的离世,对己实在是一件憾事,少了这么一个人在身侧,袁术现在对治下诸郡县的管理可谓一塌糊涂,当然之前也不是他在理政,不过现在么,更加能够体会到这一点。 拿人事任命来说吧,现在自己治下有汝南、庐江、九江,加上刚刚取得的豫章,也就四郡了,这四郡之地,每一块地都必须要有一位太守,而人选呢? 有陆康在,袁术自觉得不必担心什么,大不了失几块地,而寿春终究是不会丢掉的,而现在呢? 区区几个黄巾余孽攻汝南,就让自己一刻不得安宁,老会惦记阎象是不是已经丢了汝南,遁走寿春? 豫章非是久居之地,在将诸葛玄举家搬迁至寿春之际,袁术留下了桥蕤为此地太守,张承、张范、张昭三兄弟辅佐理事,就撤兵回庐江。 不想去蹚江夏那摊浑水,接下来就看孙坚自己的运气,假如他熬过这一关,对于将来… 袁术就完全失了方向,这个世界与原来记忆中的世界完全不一样了,自己得细细考虑,然后再决定下一步该怎么走。 假如孙坚确死在黄祖手里,盟约什么的就不要纠结了,直接麾兵杀向江东! 居庐江不久,先是汝南的消息传了过来,何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