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这不可……能……”
刘之荣一把捂住自己同样喷血的胸膛,望着赖狗右手中,依然攥着的一把匕首,不断的摇着头,那充满骇然之色的双眸,似乎见到了平生最为不可置信之事。
站在旁边的萧逸看的清楚,之所以刘之荣胸前插着一把匕首,而赖狗右手中的匕首未落,全是因为,赖狗之前暴起时,双手中竟是各有一把匕首!
只是左手那把匕首藏的隐秘,刘之荣将注意力假装放到萧逸身上,但在赖狗暴起的那一瞬,余光便死死的盯住了对方,只是令刘之荣棋差一着的是,赖狗的致命杀招,并非一个,而是两个!
在刘之荣将注意力全放在赖狗右手时,赖狗便将左手隐藏的那把匕首贴在胸前,做好了对刘之荣二击的准备!刘之荣做好了对赖狗右手的防范,但对其左手的匕首,却是始料未及。这,便送了他的性命!
“你……你这个……”
刘之荣嘴角溢着血,右手手指颤巍巍的指着倒在地上,尽管同样满脸痛苦,同样血流如注,却对他一脸哂笑的赖狗,支吾着,哆嗦着,却无论如何都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呵呵……咳咳……刘之荣……你终归……还是……死在了……”赖狗一边笑,一边咳血,只是那面容上,却尽显解脱与满足之色。
头一歪,赖狗未及说完,口中大口的鲜血喷出,随即眼睛一闭,带着满脸的解脱之色沉沉睡去刘之荣与赖狗双双死去,这一对互相提防而又彼此算计的两人,最终死在了彼此的手上,萧逸望着二人身上各自插着的一把匕首,竟觉得这幅血染的画面,没有半点血腥之感,却是充满了莫大的讽刺。
众军士见自家的主子,临江知府刘之荣死在当场,一时间竟都有些慌了神,不由得皆举起自己手上的钢刀,横在胸前,唯恐萧逸对众人斩尽杀绝,都做好了玉石俱焚的准备。
“你们走吧!”望着一脸戒备的众人,萧逸突然感到有些疲惫,摆摆手,淡淡的道。“你,你不杀我们?”为首的那名将官面带狐疑,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
“你等虽杀了那些无赖,但这些人当诛!不过所用方法未免有些残忍。”望着地面上随处可见的断臂残肢,萧逸并未感到有任何不适,毕竟似这等场面,萧逸已然见过无数次,那空气中飘散的浓重血腥味,不仅未给萧逸带来任何不适,却令其有种舒服之感。吸入鼻腔,顿感全身通体舒泰。
“而且你等还未对我要救之人造成伤害,若是他少了一根汗毛,莫说杀了尔等,怕是你等想要留下一点残迹都未有可能!”萧逸说着,冷冷的瞥了一眼地上的残肢,语中之意不言自明。
顺着萧逸的目光看去,众人不禁齐齐打了一个冷战。若是残肢都不留,那岂不是将自身搅成一堆碎肉?想到此处,众人望向萧逸的目光更觉恐惧起来。
“走吧!今后莫做坏事,萧某见不到则已,若是见到或听到,千里之外,也必定取尔等首级众人身躯齐齐一颤,那领头的将官急忙向萧逸弓了一礼,保证道:“萧公子请放心,今后我等兄弟,绝对不再越雷池半步!若违此言,任凭公子发落!”
说罢,向萧逸重重一抱拳。“任凭公子发落!”将官身后的众军士亦学着将官的动作与话语,向萧逸重重抱拳承诺。“好了,去吧!”
萧逸挥了挥手,表示不对众人追究。“萧公子,告辞!”众人反握刀柄,向萧逸再次抱拳,然后转身争先恐后的向屋外奔去。之所以如此匆忙,皆是因为众人生怕萧逸中途变卦,届时再将自己与众人屠戮一空,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见众人鱼贯而出,待其消失在自己的感知之后,萧逸蹲下身子,轻轻的晃动着陈未明的身体。“陈大叔!陈大叔!”晃了一阵,见陈未明丝毫未醒的迹象,萧逸摸了摸陈未明的一双断腿,心知陈未明乃是旧伤复发,故而晕厥。一时之间恐怕难以苏醒。
将陈未明背在自己身上,萧逸跨步走出屋门,眼望着外面的青草茵茵,萧逸的心终于有些舒服起来,回身,正好望见面前这一座并不宽敞的木屋。
“呼!”萧逸伸出右手,然后催动内力,刹那间,右手猛然火起,有些淡蓝色的火苗在其手上不停的跳动起来,片刻之后,已形成了深蓝的火舌,在萧逸手上愉悦的跳
“唰!”萧逸将手中的蓝色火球猛地朝面前的木屋掷去,那火球始一接触木屋,便发出“轰!”的一声巨响,随之便见到一条丈余的蓝色火龙在木屋上肆意的摇摆,然后,龙口一张,顿时将整个木屋吞没。
“噼噼啪啪”空气中传来声声木材燃烧的脆响,更兼有阵阵血肉燃烧的焦臭味,滚滚的黑烟在木屋之上熊熊升起,燃烧了一切污秽,也燃烧了这一切罪恶。
做完这一切,萧逸望着那不断升腾的黑烟,目光中没有喜怒,尽管这个时代的人们并无火葬之例,但用这场大火,却帮了木屋中的诸多生灵超度重生,这也算是对自己这些年手上沾满的鲜血的一种补偿。
再次深深的望了一眼面前的冲天火光,萧逸转过身,背好陈未明,双步在地面上轻轻一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