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侯爷,若是……若是那江彬不肯上当又将如何?” 拓跋宏沉吟片刻,说出自己心中的担忧。 “不肯上当?哼!” 严弑嗤笑了一声。“即便他不肯上当,不肯来我侯府算账,那也有人逼迫他来!”“侯爷的意思是……?” “拓跋宏,为将者,最重要的是要军心齐整,如此,大战将临之时,才可指挥调度,有令必行!但如果军令至,而兵不行,你觉得,这样的将领为帅,还有何意义?”“侯爷的意思是,即便那江彬不来,他手下那些个兵卒,也会逼迫他来?” “哼!虽说那江疯子爱兵如子,那也只是流于表面,若是手下人受了欺负,被人夺了命,他却是依然大言不惭的稳坐中军,那他这爱兵如子的名头便不仅是个笑话,而且是个大大的笑话!” 严弑负着双手,背对着拓跋宏,望着堂中的高山流水画作,眼中露出得意之色。 “所以,江疯子不仅要来,而且要怒气冲冲,以一副不死不休的姿态前来!你莫以为这江疯子即便上了本侯的当,他便是个草包,这人,领兵方面,却是小觑不得!” 严弑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变得阴厉。 “但即便如此,他也逃脱不了自投罗网的命运!” 拓跋宏有些惊骇的望着面前这位白衣飘飘的身影,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 对于江彬的心理,面前这位安乐侯严弑可谓分析的颇为透彻,无论是其为人,还是带兵之道,皆是将江彬剖析的曝露无遗,这不仅是在分析江彬的性格与谋事特点,更加折射出严弑对御人之道德深刻理解,毕竟子不知人,何以御人?“拓跋,速去为本侯寻血子,若是遇到那萧逸,可暂避而不战,少许,本侯便会带人去会那萧逸一会!” “遵侯爷令!” 拓跋宏低垂着头,向严弑重重一抱拳,然后起身望了严弑一眼,提摆退下。 严弑站在堂壁面前,眼中的目光渐渐变得锐利。 “江彬,本侯就在此恭候你的到来!”……………… “驾!驾!…… 安乐侯府门前的街口,陡然间升起一阵烟尘,伴随着阵阵的催马声与马蹄马嘶声,一队盔甲鲜明的军卒跨着高着阵阵的催马声与马蹄马嘶声,一队盔甲鲜明的军卒跨着高头大马向着安乐侯府急速奔来,马蹄溅尘,马鸣嘶声,一时间,原本寂静无声的安乐侯府门前,变得烟尘四起,人喊马嘶,热闹非凡。 “何人胆敢在安乐侯府门前撒野,还不快快下马,自缚双手,披了荆条,向侯爷请罪!” 一名在侯府站立的牙将,见一队跨着高头大马的铠甲将士向着侯府门前急匆匆的飞奔而来,急忙下了台阶,拦住当先一名身着暗黄色甲胄的将军,轻蔑而大声的喊道。 这里是安乐侯府,整条街道都被安乐侯府的人下了通令。文官下马,武官下轿,普通的平民更是没有资格走这条街道。是故此街平日里,皆是寂静无比,除了有几只过路的鸟儿在空中降下几朵花肥,砸在侯府门前,平日里,是鲜有人敢在此撒野的,更何况此次来的不是一人,还是一群骑着高头大马,人喊马嘶的众人。 守门的牙将在严弑的积威之下,自是不会将面前的众人放在眼中,是故才有了当街拦马的举动。“尔等还不速速下马,负荆请罪,任侯爷发落!” 牙将高抬着脖子,冲当前一名身着暗黄色铠甲,满脸怒气的黑脸大汉高喝道。 “啪!”一声重重的鞭响,便只见黑脸大汉身旁提马出队,走出一个同样罩袍束带,满身盔甲,且满面厉色的人,用手中的马鞭重重地抽在牙将的脸“哎呦喂!” 牙将一声痛呼,被面前那人抽了一个趔趄,脸上顿时起了一条深红色的血印。 “你你……你们竟敢打我!你们这藐视安乐侯府!这是对侯爷的亵渎!你们这是找死!”牙将一手捂着脸,一只手哆哆嗦嗦的指着面前的一队人马,气急败坏的言道。平日里这些看门的牙将,随严弑作威作福惯了,哪受到过这等冤枉气,登时面色涨红,手拔腰刀,便要朝对方砍去。 只是还未等牙将将口中的话说完,手中的腰刀还未出鞘,紧接着,“啪!”又是一声鞭响,这次牙将看清了,不是刚才那人,而是当前那名身着暗红色盔甲的黑脸大汉,扬起手中的马鞭,带着一缕罡风,狠狠的抽在自己的脸上,这也是这名牙将生前看到的最后一幕,随着那身着暗黄色铠甲的将军一道鞭影划过,只见那牙将身躯便陡然间飞起,在空中打了一个转,然后“砰!”的一声,砸在众军士面前的土地上,溅起一阵尘土,而那牙将却已是面上两道“x”型的鞭印,双眼圆瞪,却已是气绝身亡。“哗啦啦……” 一阵甲胄声响,侯府门前的七八名整盔冠甲的牙将,呼啦啦从府门内奔出,手持明晃晃的钢刀,将面前这一队数十人的骑兵包围起来。 “尔等是何人?敢在安乐侯府面前闹事!枉杀人命,尔等还不快快下马受死当先一名牙将,似乎是牙将首领,望了地上自己下属的尸首,瞳孔猛地一缩,转过头,举起钢刀,冲着面前数十骑兵高喝道。 “枉杀人命?” 为首的黑脸大汉听到这牙将之言冷冷一笑,随后提着马缰移步上前。 “本座不与你废话,快将你家严家小儿叫出来!本座有话要与他问个明白!” 牙将听到黑脸大汉自称本座先是一愣,心中暗忖起对方的身份,毕竟并非每个人都敢自称本座。“快点!还在这愣干什么!快将严弑小儿喊出来!他周爷爷要与他问话!” 说话的是另一名大汉,即方才在那牙将脸上留下一道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