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当第一缕柔和的阳光照射在童家庄时,庄里几乎每户人家的烟囱中都冒出了朵朵的烟云,伴随着阵阵饭香,庄里的人家,开启了崭新的一天,捕鱼的捕鱼,下田的下田,对于庄户人家而言,这种靠山水吃饭的生活既简单,却又充实。 童家庄,生活着百余口村民,因为村民大多数为童姓,是故名为童家庄。有的庄户家互为同宗姻亲,又兼之村民朴实淳厚,因而家家和睦,户户和美。 庄中人皆以种地与打渔为生,所住房屋,也皆以木制为主。童家庄东面,一座简单而洁净的院落,略微低矮的木门,篱笆围墙,正中是一间正房,两边各有一座厢房。 此刻,在正房左边屋内,摆放着一具木制桌椅,一张木质的矮床,萧逸正静静的躺在这张简易的木床上,身上的蓑衣已被除去,换上了一身整洁干净的粗布衣衫。此刻,他双眼紧闭。鼻尖,正享受着一种颇为舒适的待遇。 “咯咯……” 一根长长的穗草在萧逸的鼻尖轻轻的划动,穗草的另一端,握在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手中,小女孩一手抱着一只布娃娃,一手握着穗草,在萧逸鼻尖不停的划动,逗得自己“咯咯”直乐。 “囡囡,又在欺负萧大哥。” 屋门外,一张素白的门帘一挑,进来一位身着素裙的清丽女子,肤如凝脂,眉似黛柳。正是与萧逸同行一路的童玉。 此刻童玉手中端着一个木盘,盘中放着一碗淡黄色的药汤,正袅袅的冒着热气。 小囡囡见童玉进屋,将手中的穗草放在床边的木桌上,然后跑到童玉的面前,待童玉将手中的药汤放下后,便伸出小手,奶声奶气的道:“姑姑抱……” 童玉张开玉臂,将小姑娘轻轻抱起,在其脸上轻轻的亲了一口。 “咯咯……” 小囡囡被亲的发痒,忍不住又笑起来。 “我们的小囡囡长大了呢!” 感觉到囡囡的重量,童玉轻轻的捏了捏她的鼻子,逗弄道。听到童玉的夸奖,小姑娘有些兴奋,在童玉怀里不安分的扭动起来,只是童玉也不过十六七的年纪,加之身材纤弱,囡囡身体又重,一个不慎,小囡囡便从童玉怀中滑落下去。 “囡囡!” 感受到怀中的猛地一轻,童玉顿时吓出一身冷汗,双手无意识的向地面抓去,却是入手一 “砰!” 童玉近乎闭上了眼,根本丝毫不敢看接下来的情景,孩子不过四岁,摔在地上,即便不是生命垂危,却也必定是骨断筋折的结局,只是…… 童玉半蒙着眼,一点一点的往下看,并没有看到鲜血淋漓的可怖之景,也未听到撕心裂肺的痛苦之音,入眼的,依然是囡囡那一张笑靥如花的小脸。 “萧……萧公子?” 囡囡幼小的身下,萧逸正一脸痛苦的张着嘴,小姑娘一屁股正好坐在萧逸的肚子上,压的萧逸一时之间只觉得胸闷气短。 “好久……咳咳……没有这种感觉了……” “萧公子,萧公子你没事吧……?” 将萧逸身上的小囡囡移开,童玉将萧逸扶起,替他掸尽身上的尘土。 “萧公子,你……你是何时醒的?”萧逸指了指一旁若无其事的小囡囡 “她开始挠我鼻子的时候……”童玉默然,小脸却是红了一片。“大哥哥,你的眼睛红了呢!”一旁丝毫不知发生何事的小囡囡,睁着一双无辜的,明亮的大眼睛,一脸天真对萧逸 童玉闻言抬起头,也顺势向萧逸眼眸望去,果然,只见萧逸眼中泛着淡淡的红色。 “这……萧公子……你不会……”童玉一脸骇然,竹筏上惊魂的一幕犹如此刻,当时萧逸也是这般,将童玉吓得掉入江中。 “无妨……她给压的……”萧逸一脸无辜,指着小囡囡,一脸苦笑道。 “咯咯……” 这次便连童玉也捂着樱口,笑的花枝乱颤。 “萧公子,你笑了……” 童玉望着嘴角还残留着笑意的萧逸,痴痴的道。 闻言,萧逸也意识到了,立马将脸上的笑意一收,同时向后退了几步,离童玉稍微远了一些。“你……” 童玉气极,跺着玉足,一脸的不爽。 萧逸却恍若未见,将小囡囡掉落的布娃娃拾起,放回囡囡手中。正在此刻,屋外的门帘再次一挑,童东旭拄着拐杖,一跛一跛的走进屋来。 童东旭抬头,正望见面前站立的萧逸,面上一片诧异之“小兄弟,醒了?” 童玉搀着童东旭在一张擦拭的颇为干净的木椅上坐下,将拐杖放在旁边,望着萧逸,笑呵呵的问道。 “在下萧逸,有礼了。”萧逸眼睛并未在童东旭的跛脚和空荡荡的左袖上停留,双手抱拳,面容严整的道。 童东旭点点头,望着面前面色虽有些发白,但是长相颇为俊朗的年轻人,心中唏嘘不已。 前几日晚上,童东旭与小九将童玉三人带回庄子时,萧逸全身冰冷,只有一口微弱之气还吊在咽喉,据族中习得医术长辈诊断,萧逸体内失血过多,且有大量血毒存在,恐是难以活过一日,但其昏迷三日,今早竟已无恙,虽与自己女儿悉心照料有关,但也足以说明,萧逸恢复力之恐怖。 “小兄弟相救我这两个儿女之事,玉儿都已经告诉我了,且小兄弟是为救我玉儿所受之伤,如此大恩,童东旭在此谢过!” 童东旭说罢,颤悠悠立起身来,便打算向萧逸深鞠一礼。 童玉在自己爹爹身边侍立,听到爹爹说到自己之命为萧逸所救,白嫩的面颊顿时一红,也向萧逸施礼敬谢。 “童老爹客气了。” 萧逸眼疾手快,上前一把扶住童东旭,将其复又扶回木椅之上。 “童老爹,不知小虎现在如何喝了童玉端过的药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