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玉衡无辜笑道,“那是明公子的原话,与我何干?”
林娇娇忽地扭头去问海承志,“海承志,你刚刚花了多长时间追上凌玉衡的?”
海承志被问的一愣,愣愣道,“啊,凌大人走的很快,我一直在他后面追,追了足有一刻钟才追上他了”。
“那你是什么时候看到他的?”
海承志更愣,不知道林娇娇为什么要执着这样的问题,“我一直能看到他啊,不然这么大的地方,我怎么找得到他?”
凌玉衡却已经看懂了,她这是在怀疑他见她与霍宁之形态亲密后,设个有去无回的陷阱让霍宁之踩!
虽然,她的怀疑不无道理,但,凌玉衡还是出离愤怒了,他向来冷静少怒,但这时候却只觉一股熊熊燃烧的怒火在体内越烧越旺,宛如实质,烤的他全身控制不住的微微发抖。
林娇娇却已经开始后悔了,就算这封信不是他刚刚写的又如何,她一向同霍宁之亲近,以凌玉衡那样的心思性格,只怕早就提防,类似这样的东西说不定装了一袖子,就准备随时找到机会随时出手。
而就算这份信上,凌玉衡根本没有做手脚,真的是明澄的原话又如何?就凭那“西秦皇宫”四个字也知道前面绝对是个陷阱,还是个霍宁之说不定明知道是陷阱也要去踩的陷阱!
她这般问海承志,除了激怒凌玉衡,引起他的警觉外,别无用处。
不过,话已出口,后悔也没有用,让他知道她在提防他也好,说不定他行事还能稍微收敛点。
林娇娇又换了个话题,“你刚刚说明澄是早上走的?什么时候走的?往哪个方向去了?”
凌玉衡深吸一口气,控制住心口越来越澎湃的怒气,勉强装作玩味道,“我听明公子说,你小时候与他是极要好的,你现在一口一个明澄,却似是完全不在意他的”。
林娇娇也换了一副笑脸,咪咪笑道,“所以,凌状元你是想知道什么呢?我不顾旧情,翻脸无情?那恭喜你,你猜对了!
不管是小时候还是现在,我与他再要好,甚至我都一心想要嫁给他了,一旦他欺骗我,甚至生了害我,害我的家人朋友的心,我就一定会痛恨他,甚至想杀了他,好永绝后患!”
凌玉衡面色发白,浑身都控制不住的发起抖来,近乎呢喃般道,“娇娇儿,这不公平,不公平,我从未欺骗过你,更不会害你,害大哥大嫂他们,你怎可如此,如此猜忌我,提防我?”
林娇娇冷笑,“你从未欺骗过我?那你的母亲与妹妹那般厌恶我,我怎的从未听你提过一言半语,还跟我说什么你娘与妹妹都是极好相处的,否则我怎会连个丫鬟就不带,就到你家里去给你娘她们送什么点心吃!差点死在她们手里!”
“我——”
林娇娇厉声打断他,“你是想说这个你说不出口,觉得没必要,还是觉得你会慢慢规劝她们,好让她们慢慢改变态度?
凌玉衡,伤害已经造成,就永远无法补救!就像明澄,口口声声说什么永远不会伤害我,但是事实呢?
他明知道六一居士是前朝余孽,嗯,当然他自己说不定也是,偷偷潜伏在我家里,绝对心怀叵测,或者说,就算他们没有坏心,就凭他们的身份,只要身份一暴露,就能让我林家满门抄斩!
结果,他做了什么?他一没有跟我吐露一言半字,让我提高警惕,二没有远离我,好让我远离祸根,不要跟我说他暗地里规劝了六一居士,只是没有用,他自己心中也煎熬那些废话!
伤害也分为作为伤害,和不作为伤害,就因为他的不作为,我,甚至整个林府这么多年来都一直行走在刀尖上,只要他们一个不小心,甚至只要他们一个心情不好,我们就得全家死光光!
你比他也差不了多少!虽然好像你娘她们喜不喜欢我无足轻重,但就因为你提都不提一句,我才会毫无防备的被她们害的九死一生。
这次是我命大活下来了,如果我就那样死了,我锦乡侯府上下就算杀了你全家报仇,我的兄长嫂嫂们也会终生自责,一辈子都不得展颜!”
她越说越激动,大大的桃花眼中泪花晶莹闪烁,她却倔强的不肯让泪水落下来,也不知道是太过激动,还是柴火烧的太热,她双颊红的发烫,那片红甚至蔓延到了她脖子上,仿佛她整个人都被怒火包裹着,随时都会爆炸。
霍宁之伸手扯了扯她的袖子,叫了声七妹妹。
林娇娇怒火一顿,缓缓坐了下来,垂下头,双手捂住脸,问道,“獐子腿能吃了吗?”
“烫”。
林娇娇抬起头,朝霍宁之伸出手,霍宁之小心翼翼将串着獐子腿的细竹交给她,再次提醒,“烫”。
林娇娇拿着獐子腿,另一手从荷包中拈了颗杏脯塞进嘴里。
一颗杏脯下肚,林娇娇对着獐子腿连连吹气,觉得那烫可以忍受了,这才开始啃。
那边海承志也将手中烤的兔子腿递给舍予,又递了一个给凌玉衡,凌玉衡拿了在手里,却没有吃。
林娇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