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应该是她要准备嫁妆成亲了吧”。
海承志一愣,下意识重复道,“成亲?”
“是啊,舍姐姐比我大,决计拖不到后年去了”。
要不是延熙帝一直态度暧昧,不肯为陈述指亲,否则这时候舍予早就三十二抬大轿入主东宫了。
海承志噢了一声,不吭声了,林娇娇扫了他一眼,见他没有再继续往下聊的意思,就笑了笑,又转过身去看霍宁之的笔记。
霍宁之的记录风格向来简洁明了,如果林娇娇听过一遍课后再看,定然受益匪浅,可惜,她实在是缺了太多的课,正看的云里雾里,背后海承志的声音冷不丁大声响起,“岂可因噎废食!”
林娇娇吓了一跳,回过头去,就见海承志一张白皙秀气的脸涨的通红,右拳紧紧握起,“成亲与求学又有何冲突?生而有涯,学无涯也!就算是成亲,哪怕是有了孩子,也该继续求学才是!”
林娇娇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脸上的神色就玩味起来了,“说的不错,比如我,别说成亲有孩子了,哪怕就算有孙子了,我也会继续求学”。
终生学习,是每个人都该树立起来的理念,不管在什么时代。
海承志更激动了,“七姑娘你这么想才是对的,古往今来,多少闺阁女子天赋才干丝毫不输男子,最终却都因为成亲,生孩子的,荒废了,以致才华枯竭,泯然于众人!”
林娇娇就拍手道,“海大哥,你这个想法很对!为何女子就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后宅绣花生孩子?女子既然能读书,那为什么不能考状元,为什么不能做官?如果有一天女子也能考状元做官,肯定就不再会有女子为成亲生孩子放弃学业的事了!”
海承志被她说的愣住了,林娇娇知道他所谓的女子不该为婚姻子女放弃学业,顶多就是所谓的扫眉才子,读些书写几首诗词,留下点美名,根本不会上升道考状元做官的高度,就耸了耸肩,留下时间给他消化。
凌玉衡笑道,“原来娇娇儿是想考状元做官,怪不得这般刻苦”。
林娇娇朝他翻个白眼,“我没那个雄心壮志,我以后要做夫子,教出几个状元去做官就行了”。
这回轮到凌玉衡愣住了,追问道,“你要做夫子?”
林娇娇又翻了个白眼,“你不许再跟我说话,打扰我看书!”
她说着偏头去问霍宁之,“霍二哥,你这里记的这句毋宁改之具体是什么意思?”
霍宁之尽量用详尽的语言解释给她听,生怕自己讲的不好,她听不懂,又或是他更怕她听不懂会转而去问凌玉衡,后者定然会比他讲的好的。
好在林娇娇还算聪明,很快就理解了他的话,道了声谢,又低头去看书。
……
……
不几天,锦乡侯护送明澄回了京城,同一天下午,林延空带着霍宜之也回了京城,林娇娇得到消息赶回府时,霍宜之已经回了霍府了,锦乡侯府兄弟三人鲜见的聚在书房议事,书房外重重守卫,林娇娇连院子都进不了。
不过,有林延空和林延平在里面,她一点都不担心自己问不出来他们谈论的内容,索性在附近的凉亭里坐了下来,从书篓里拿出书看了起来。
没等到锦乡侯兄弟几人出来,霍宁之就匆匆赶了过来,顾不上行礼,劈头就道,“宜姐儿不好了”。
不好了?
怎么不好了?
林娇娇腾地站了起来,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来,一颗心几乎跳出了嗓子眼,能让霍宁之这般失态的,绝对不是小问题!
可明明她离开西秦时,她还好好的啊!
霍宁之见吓到她了,忙缓了缓语气,“别急”。
林娇娇伸手扶住心口,深吐了口气,“怎么了?”
“宜姐儿——”
霍宁之顿住声音,努力组织了下措辞,方道,“七妹妹,不管宜姐儿如何,定然都不是你的错,你不要急”。
林娇娇心头越发七上八下,焦急看向他,“到底怎么了?你说清楚!”
“宜姐儿从回府到现在,两个时辰了,一句话都没有说——”
霍宁之说到这又顿住声音,似乎是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林娇娇问道,“一句话没有说?她没向你见礼?”
霍宁之脸上露出痛苦挣扎之色来,“她,从头到尾都没有摘下椎帽,我拷问了伺候她的丫鬟婆子,她们说,她从西秦回来的前一天就是那样了,一发呆就是一整天,不吃东西不喝水,只有林四爷亲自去,她才勉强吃点东西——”
霍宁之语气迟疑,十分难以启齿的模样,林娇娇心中一突,脱口问道,“是与我四哥有关系?”
老天保佑,她叮嘱了林延空无数遍,霍宜之情况特殊,要他保证不能惹她的!可千万别是林延空出了问题啊!
“不知道,只那些丫鬟说,林四爷每次去劝宜姐儿吃饭都只说一句话,叫宜姐儿别死在他身边,叫你恨上他,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们也不知道”。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