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笑呵呵的收回了辣椒,不多会就做好了第一个,用晒干的荷叶仔细包了,递给林娇娇。
林娇娇接了,转手便往那妇人手中抱着的孩子一塞,笑颜如花,“来,小宝,姨姨请你吃”。
那妇人大惊,正要拒绝,她手中的孩子却是毫不客气的接了,就要往嘴里塞。
林娇娇忙一把按住,“烫,等会儿再吃”。
那孩子估摸着有快两周岁了,还不大会说话,咿咿呀呀的,将小嘴噘了起来,做着吹气的动作,却是听懂林娇娇的话了。
林娇娇看着哈哈笑了起来,摆手对那还要说什么的妇人道,“大嫂不用客气了,见面既是有缘,就算是我请小宝吃了,不值当什么的”。
她说着第二个煎饼果子也做好了,她便又接过塞到那妇人手中。
妇人见她坚持,千恩万谢的接了,又让孩子去谢林娇娇,孩子却只顾着噘着嘴给煎饼果子吹气,根本顾不上她。
林娇娇看的哈哈笑了起来,摆手,“不用了,时候不早了,带着孩子回家吧”。
那妇人又感谢了一番,这才带着孩子走了。
卖煎饼果子的老头便笑呵呵道,“姑娘心善”。
林娇娇不在意道,“不过两个饼子,值当什么”。
“重要的是姑娘这份心意,”老头说着嘿嘿一笑,“这可是那位天天来我这里买煎饼的那位大人说的,重要的是心意,我仔细琢磨着,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可不是许多事都能说的通的?”
林娇娇心头一跳,努力装作不在意般问道,“哦?是哪位大人也喜欢吃这煎饼果子?”
“这个我哪能知道,只知道那位大人生的可俊,说话又和气,要不是穿着官服,倒像是个我们胡同里的后生”。
林娇娇心跳的更快,凌玉衡!肯定是凌玉衡!
“很俊,说话又和气的大人,我倒是没见过几个,他经常来你这买煎饼吃?”
“是天天!”
老头很自豪,“那位大人每天下衙的时候都会来我这买一个!他也和姑娘一般,不许别人让他先,就慢慢的在后面儿排队等着!那天我大着胆子问他,天天吃这个可不会腻吗?
他就说重要的是这份心意,我虽然没大听明白,回头一琢磨,不知道怎么的,就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这读过书的和我们这些泥腿子就是不一样!”
果然是凌玉衡!
林娇娇一确定,刚刚砰砰直跳的心突然就变得空落落的,其实就算不用确定这件事,凌玉衡对原主的心,她也早就确定了,只再确定又如何,她不是原主,那个活泼的,单纯的,一心恋慕着凌玉衡的姑娘永远都不会再有了……
老头麻利做好了剩下的煎饼果子,七二熟练的拿出一个布袋子兜着,自己先拿了一个咬了一口,才递了一个给林娇娇,看的七一直拿眼瞪她。
林娇娇接了,也不管还在人潮中,就咬了一口,跟老头告别,转身往回走,刚刚人群给她让的那条路还在,她轻轻松松的穿过了人群,站在三岔路口,却突然有些迟疑不决,她是该回家,还是去找凌玉衡,或是霍宁之?
舍予的话,一时之间,她根本不知道该信几成,林延平和舍予不熟,给不了她多少有用的建议。
霍宁之跟舍予同过窗,又一起去听岑夫子的课,又是从小一起在铁帽子胡同长大,对舍予肯定更为了解一点。
相比之下,凌玉衡只是和舍予一起听过岑夫子的课,对舍予的了解肯定比不上霍宁之,可论察言观色,识人断事,林娇娇还是觉得凌玉衡更胜一筹。
要是把那两货拎到一起帮她分析分析就好了,昨天的事因为她失态,也没了下文……
林娇娇正犹豫不决,就有一个四十出头的妇人笑盈盈上前朝她行礼道,“姑娘是锦乡侯府的七姑娘吧?我们郡王妃想请姑娘去说几句话?”
林娇娇迅速打量了她一眼,点头,这大陈的郡王妃,不论是哪一个,她都要给面子。
那妇人便指着不远处的璎珞香车,做了个请的姿势,“七姑娘请”。
林娇娇将煎饼果子交给七二拿着,随着她走到马车边,俯身行礼,“林七见过郡王妃”。
“免礼”。
轻柔悦耳的声音如梵唱般在林娇娇耳边响起,林娇娇抬起头就见一个三十左右的美妇人正噙着笑看着她,柔和又慈和。
嗯,如果忽略那一双过于灵动狡黠的狐狸眼的话。
林娇娇默了默,后退两步,俯身跪了下去,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小七见过师祖母”。
擦,真是倒霉,大马路上遇到黎采他娘,害得老娘要在大马路上磕头!
林娇娇悲愤无比,早知道就不贪嘴,跑来吃什么煎饼果子,少吃一次又不会有人叫她磕头!
“哟,这是做什么?行这么大的礼!快,还不将七姑娘扶起来”。
林娇娇,“……”
师奶奶,您这话要是赶在我磕下去之前说会更有诚意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