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需要让他们知道,她从鬼门关晃了一圈后,已经浴火重生,不再是个什么不懂的孩子了!
这样她以后就算有什么动作,或是性格上有所不同,被他们发现,他们也不至于过于惊讶,甚至怀疑她。
有重要的事也会想到与她商量,这样,才方便她挽救利剑般时刻悬于她头顶的灭门之危……
“妹妹是在担心上午的学考?”
林娇娇蔫蔫嗯了一声,舍予安抚拍了拍她手背,“不用担心,其他人不知道,我却最是清楚,这半年来,妹妹再是用功不过,定然能过的”。
林娇娇就朝她粲然一笑,又瞥了凌玉衡一眼,哼哼道,“听听,这才是人说的话么”。
凌玉衡只有苦笑,舍予知道他们之间定然是一场官司在,也不多问,笑道,“妹妹这次过了,我做东请妹妹好好玩一天,整个采荟里只有我一个女学生,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我可时刻都盼望着妹妹能来呢!”
林娇娇笑眯眯连连点头,“我邀了霍妹妹明天去我家玩,姐姐也来吧,五哥说给我们请个更好的杂戏班子,上次那个种桃树的孩子现在在我们家呢,我让他种桃花给姐姐看!”
“那好啊,上次我看过之后一直惦记着呢”。
两人正说着,一个清瘦秀气的青年快步进了湖心亭,见着只有寥寥几人的湖心亭,愣了愣,犹豫了一会,还是选个靠后的地方坐下。
林娇娇拿出怀表看了看,“时间快到了,看来今天没人来了”。
又扬声朝后面的青年喊道,“哎,博雅里,六一居士讲学,谁都可以去听的!”
那青年腾地站了起来,弯腰行了个大礼,结结巴巴道,“多,多谢,林姑娘告知,下官知道的”。
“你不去?”
“是,是”。
林娇娇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六一居士名头极大,极少讲学,而且每次讲学都会选顺眼的三人指点一些风水命格的事。
每次都人满为患,连许多高官勋贵都挤破头要去听。
“为什么?”
那青年更紧张了,也更结巴了,“今天,今天是岑夫子讲前朝史的最后一节,做事,做事,总要,要,有始有终,有终”。
林娇娇噗嗤笑出声来,拍拍身后的座位,“今天人少,你坐那么远干什么?来,坐这里”。
那青年又弯腰行了个礼,话都说不出来了,脚下更是生了根般,动都动不了。
林娇娇笑的更开心了,“哎哎,难道你还要我去请你不成?还是说你嫌我身上臭,不肯坐我后面?”
“不,不是,不是——”
那青年一连说了三个不是,额头都冒出汗了,胡乱拿起书篓,慌张坐到了林娇娇身后的位置。
林娇娇索性朝后跪坐,托着下巴抬头打量他,“哎,你叫什么名字?”
那青年一张清秀的脸顿时涨的通红,腾地站了起来,忙忙后退,这一乱,差点被后面的条案绊倒,好半天才稳住了。
“下,下官,海,海承志”。
海承志?
那个日后坐到京兆尹,以不畏权贵、清正严明,爱民如子闻名天下的海承志海青天?
林娇娇眨眼,“海海承志?还有人叫这样的名字的?”
海承志一口气憋在嗓子里,说不出话来。
舍予嗔了林娇娇一眼,“妹妹越来越胡闹了,这是上科的传胪,海青天的独子,海大人”。
“是你!”
林娇娇一拍桌子,“我就说怎么看着面熟,当年新科进士走马游街,就你和凌玉衡最俊!我只记住了你们俩!”
海承志本就通红的脸直接涨成了紫茄色。
“哎,你家住在哪里?”
这种问话已经完全超出了海承志的承受范围,半天也没憋出一个字来。
林娇娇摆手,“算了,我让五哥去查吧”。
海承志,“……”
为毛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明天我办小宴,晚上派人去你家送请帖,一定要来啊!”
原来是下请帖——
海承志松了口气,再次俯身行礼,“这——”
林娇娇豪气打断他,“别这个那个了,我看你顺眼,要请你吃饭,就这么定了,你要是不去,我就让五哥亲自去请你!”
她说完又转回来坐好,清除杂念,认真看起书来,岑夫子快到了,还是再把上节课的内容再复习一遍,有时间还要再预习一下今天要讲的内容。
不多会,岑夫子到了,见一贯人满为患的湖心亭只剩下小虾三两只,也没说什么,直接开讲。
今天他讲的是前朝史的最后一点内容,自然不可避免的会提到前朝末帝和他那位倾国倾城的贵妃娘娘。
林娇娇并没有多余的情绪波动,和往常一般听的认真又仔细,飞快的记着重要的内容。
三点到五点,岑夫子十分精准的讲完了所有的内容。
他没有立即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