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娇娇他们人多势众,林延昭和霍安之更是出身武将世家,他跟他们动手,肯定吃亏!
关键是吃亏过后,回家还要挨打罚跪!
邵曲全想到自家耿直刚正,不肯走后门将他塞到博雅,每每他跟人打架,不管对错,都要罚他的老子,再一对比在家长的纵容宠爱下无法无天的陈谷谷、韩君谦等人,只觉生无可恋!
果然他邵曲全这辈子最大的错就是没投个好胎!
选错了老子!
几人将邵曲全气了个半死后,只觉浑身舒畅,说说笑笑的回了博雅。
博雅的关夫子果然比孔夫子还要严厉,而且明显十分痛恨韩君谦几人加塞子的行为。
皇帝特意遣了身边最得力的许公公来传口谕,为的就是将几个纨绔塞进他的博雅班里,他不同意也得同意。
只这同意却绝对不是心甘情愿的!
这份心不甘情不愿就导致了他特别关注韩君谦几人,一见他们有传小纸条、打眼色,偷懒等动作,立即罚他们去天井中站一刻钟再回来。
博雅里只有二十来个学生,比蒙学中少十多个,关夫子一看一个准,从没有失手过。
不过一个上午的时间,就让韩君谦几人叫苦不迭。
这大热天的,在太阳底下暴晒一刻钟,可不是玩儿的,连林延昭都蔫了,陈谷谷更是小脸通红犯青。
林娇娇看的又是心疼又是好气,一下学就开口道,“你们快回去歇着吧,下午别来了,你们也是的,非得做个小动作,惹夫子罚你们干什么?”
陈谷谷有气无力,“上课不做小动作,还上课干什么?好了,我先回去了,表哥,你和不和我一起?”
韩君谦跟陈谷谷一起走了,霍安之体质好,没什么感觉,就留下了。
林延昭和林如柳因为要陪林娇娇,自然也是无法回去的。
吃过饭,林娇娇就对林延昭几人说,“你们去练射箭吧,我去听岑夫子讲学”。
博采堂中学风十分自由,除了正式的蒙学、博雅、采荟三个班,还设有各种特长兴趣班,如他们常去的骑射班,以及原主去的女红绘画班。
除此之外,博采堂还会经常邀请名家大儒前来讲学,这些名家大儒,有的只是兴致来了过来讲一回,比如那位名满天下的六一居士就来讲过几回。
有的则是常驻,那位岑夫子就是常驻博采堂,讲授史学,逢三、逢九的下午都会讲上一场。
今天正好是初九。
小半年的时间过去,特别是这次林家人对她过了蒙学学考的反应,林娇娇觉得是时候慢慢做一些改变了。
她不是原主,也不想一辈子做原主,总要慢慢改变,才能让人不起疑心。
岑夫子讲的史学也许不能代表这个时代的政治主流,但他受聘于皇家学堂,观点总能反应一些政治倾向。
她一个深闺少女,根本无法在不引起他人注意的情况下打听朝堂的走向,听岑夫子的课就是一个很好的途径。
只有多了解这个社会,这个王朝,她才会有更多的筹码解林家灭门之危。
而且岑夫子是当今皇帝的太傅,就凭这一点,她也得去见识见识啊!顺便混个脸熟啊!
林延昭张大嘴瞪着她,“岑,岑夫子?”
林娇娇瞪眼,“怎么?我不像是能听懂岑夫子讲学的人?”
林延昭赶紧摇头,却还是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盯着她。
林娇娇不耐烦摆手道,“你带着柳姐姐练箭去,别烦我,我自己去!”
“可是——”
“没有可是!你是听五哥的话,还是听我的话?”
林延昭默默闭嘴,两害取其轻,他还是听七姐姐的吧!
林延昭和霍安之带走了林如柳,林娇娇一人往博采堂深处的莲花坞而去。
莲花开的正好,但在正午这毒辣的日头下也蔫嗒嗒的没什么精神。
岑夫子讲学就在这莲花坞中的一座宽阔的凉亭中。
凉亭造型与蒙学差不多,却是连一面墙都没有,四敞大开,除了头顶那一片屋顶,毒辣的阳光一点没有阻碍的撒了进去,光是想,林娇娇就觉得炕的慌。
要是到了冬天,莲花莲叶都败掉了,光秃秃的湖面上一座光秃秃的凉亭,四面透风,听说还不准打暖帘,那才真叫一个透心凉!
这大陈的夫子们还真是喜欢搞通过外在的困难环境磨砺学生心志的一套!
林娇娇是一吃过饭就来了,目的是想趁林延昭几人不在,好好的看一看书,最好能跟其他学生借个笔记,看看岑夫子上节课讲了什么,也不至于两眼一抹黑,半天都听不懂岑夫子在讲什么。
林大学霸表示,不上无准备的课!
课前不复习笔记,预习课文的学霸都不是称职的学霸!
刚刚进入莲花坞,林大学霸就远远看见一个人脊背挺的笔直,正跪坐着翻看着什么!
刻苦好学的三好学生啊!
笔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