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乡侯府的宝贝金疙瘩蛋子终于走出退亲的阴影,要去上学了!
整个锦乡侯府都忙活起来了。
去学堂的马车,读书要用的书本、笔墨纸砚、路上要喝的茶,吃的果子,读书饿了要用的点心,中午要快马送去的饭菜……
除了林骄骄这个当事人,当天整个锦乡侯府的人都忙活到半夜才总算忙活妥当了,锦乡侯夫人又不放心的亲自检查了一番才收拾收拾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锦乡侯夫人就轻手轻脚的起来了,再次检查了一番林骄骄去学堂要用的东西,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才叫了林骄骄起来。
锦乡侯夫人亲自给林骄骄选了要穿的衣裳,又亲自给她挽了两个小鬏鬏,缠上红珊瑚的串花。
昏黄的铜镜中映出一张明媚又稚嫩的脸庞。
这是一张跟她前世一模一样的脸,特别是一双桃花眼,黑白分明,清澈明亮,不笑的时候也含着三分的情意。
只是,比她熟悉的那张稚嫩青涩了许多。
十四岁,还真是青葱又美好的年岁啊……
锦乡侯夫人上下打量了半晌,觉得满意了,这才珍而重之的将一串繁花累累镶红宝的赤金项圈戴上她脖子。
金灿灿的项圈下垂着一只鲤鱼戏水的双佩,用鲜红的丝绦络着,美丽华贵。
正是凌玉晚缠着凌太太想要的那只项圈。
“娇娇儿,这可是你祖母留下来的,传女不传媳的,好生戴着,可不能轻易给了人”。
锦乡侯府夫人不放心的叮嘱着,想起凌玉晚竟然敢连这只老祖宗特意留下来的项圈都敢觊觎,心头火又是一冒。
林骄骄乖巧点头,这一看就十分贵重的东西,又是祖上传下来的,她傻了才会送人!
锦乡侯夫人见她乖巧,怜爱摸了摸她柔软的头发,吩咐道,“带进来吧”。
进来的是小蛮等四个丫头,齐刷刷跪成一排给她磕头。
这还是林骄骄到古代来第一次受这样磕头的大礼,只觉别扭又古怪。
她怕锦乡侯夫人看出端倪,钻进锦乡侯夫人怀里娇声道,“大嫂,这次的事真的不怪她们,你别罚她们了!”
“她们护主不力,自然要罚!”
“大嫂——”
林娇娇拖长声音,锦乡侯夫人安抚拍了拍她的背,低头凌厉看向七二几人,“看在娇娇儿给你们求情的份上,我就不继续罚你们了。
要是娇娇儿再有半点闪失,我绝不会饶了你们!”
四婢忙恭声应了,又砰砰的给锦乡侯夫人和林骄骄磕头谢恩。
林娇娇忙让她们起来,又状似不在意的开口道,“名字还是改回来吧,蛮来蛮去的,绕口”。
唔,还好是叫七一、七二什么的,要是叫一七、二七,估计她每次叫的时候都会忍不住一七得七,二七一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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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乡侯夫人好像根本不觉得丫鬟们改名字有什么大不了的,吩咐摆饭。
一家人就在七院的花厅里用了早饭,期间锦乡侯夫人N次耳提面命,勒令林延昭和林宗广寸步不离的跟着林骄骄,女红课都不许离开半步。
林宗广一向是个乖孩子,恭恭敬敬应了。
林延昭最近被林延平折腾的有点惨,蔫嗒嗒的没什么精神,再说他实在被林骄骄这次来势汹汹的昏迷给吓着了,也是一连声的应着。
锦乡侯夫人却兀自不放心,要亲自送林骄骄去博采堂,好不容易才被林延平劝住了。
大陈王朝的京城格局有些类似唐朝的长安,四四方方的城池,道道笔直的大路穿插其中,四通八达。
皇宫位于城南,勋贵高官的府邸围绕着皇城呈拱卫之势,博采堂就建于贵人扎堆的铁帽子胡同。
锦乡侯府则位于城东,快马过去都要两刻钟的时间。
林骄骄大病初愈,自是不方便骑马的,当然,她也不敢骑马。
锦乡侯夫人说给她安排马车,她就装作乖巧的答应了。
用过早饭后,林延昭和林宗广骑着马一前一后护送,中间马车里,林延平亲自压阵,七一七二七三七四全阵容上场,浩浩荡荡往博采堂而去。
到了博采堂门口,林延平先下了车,转身小心将林骄骄扶下车,指着斜对面的茶楼道,“娇娇儿,五哥就在那里喝茶,七一她们就在门口候着,有事就立即叫七一她们来叫我”。
林骄骄看看茶楼,又看看他,怀疑问道,“你不会今天一整天都在那喝茶吧?”
“我在家中也没什么事,正好等你下了学,接你一起回家”。
林骄骄想劝,又闭上了嘴。
林延平又叮嘱了林延昭和林宗广几句,这才示意他们进去。..
林骄骄踏进博采堂朱红色的大门后,回头,就见林延平还站在门口,见她回头,挥手朝她笑了笑。
清晨橘红的阳光下,他的笑容不偏不倚戳中了她的泪点,让她鼻头发酸,双眼顿时酸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