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屏上的叫价滚动字符,犹如当下网络上时兴的直播弹幕。
只不过在安宁七十七号的六百三十万喊价后,大屏上就陡然一片冷清,直至那弹幕滑过屏幕边界,也不见有第二人叫价。
场中因为这不协调的出价,一片低沉的沸腾。
在侧边的隔断卡座里,能看清场间不少人手持叫价器,明明输入了数字又顺势放下,表情中充满了不屑与细微的愤懑。
“七十七号是哪位老板?”
“卡座隔断?呵呵,惹不起,惹不起。”
“惹不起?那还有二楼vip包厢的大佬呢!这种恶意提价的暴发户,等会就要被教做人。”
“恶意提价,也不至于吧?万一人家是真喜欢吗?”
“喜欢也不能这么搞!拍卖的乐趣在哪儿?就在于一次次加价时,与其他竞拍者的心理博弈过程!他这么搞就是不让别人玩。如果是某位收藏界的大佬这么做了,倒是一番佳话,可若没有根底的人胡来,那就是哗众取宠。”
楼上。
十几个vip包厢内,倒没有楼下的躁动,拍卖会上偶有这样的人出现,对他们而言早已见怪不怪。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存在,别人要胡闹,那便让他闹去吧。
“墨菲斯先生,看来您的拍品很受欢迎啊。”
某包厢,几位收藏界的大咖与墨菲斯同坐,此时隐隐有些吹捧的意思。
不过墨菲斯却不怎么开心,只因为他的目光落在七十七号隔断卡座时,正巧看到了那位‘余先生’向着他的包厢举杯示意。
这人到底是什么意思?故意来搅局的?
虽说竞拍是有相应制度,落锤后不得反悔,但其中也不是没有变通。如果实在不想要拍品了,可以支付出价的百分之二十的违约金,也可以退货。
若这人一直这么搞,到时全数退货可就糟了。
不过……
也不可能!
那边这次送来的青铜器中有不少稀世珍品,总有大老板会拼命竞价。
“呵呵,我就怕到时有人说,这是我找来的托儿,恶意提价,那可是毁了我的名声。”墨菲斯可谓是一个中国通,他专做古董生意,正因此在早年华国古董市场还不火热时,在国外大肆收拢了一大批华国古董进行收藏,由此而一点点做大了家业,也创出了名声。
一句托儿,还带着点儿京都口音的正宗。
“墨菲斯先生多虑了,在场的谁不知道你的口碑和人品?”
场中。
安宁的六百三十万出价后,再无人喊价,拍卖师只得怀揣着几分幽怨与无奈,落锤定音。
预计成交价的水分很大,六百三十万已经是这个拍品实际价值的极限,场中没有人特别钟意,自然不会跟七十七号顶价。
“恭喜安先生了。”
三下落锤,杨家豪和黄飞立即奉上道喜之言。
安宁乐呵呵笑道:“客气,也多亏了二位鼎力相助,而且……这才只是开始。”
下一件拍品上场,拍卖师起拍——
“第067号商品,起拍价五百五十万,每次加价,不得少于10万……”
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
大屏上第一时间出现了报价。
‘七十七号贵宾出价七百万。’
哗。
场间躁动!
“又是七十七号?”
“这人闹什么幺蛾子?”
底下一阵喧哗,可台上的拍卖师却乐开了花。
一次是巧合,两次可就不一样了。
067号拍品的预计成交价七百万,而七十七号贵宾的出价又正好如此,无论对方想做什么,这样抬高价格对拍卖行的好处不言而喻。
“马德,他以为他是谁?”有个晋省大老板一声吆喝,怒视着七十七号卡座的方向,直接出价。
“715万!”
“730万!”
“735万!”
“800万!!”安宁再次抬高价钱。
“嚯,这人疯了吧?”
“八百万?不值不值,现在就看那晋省的煤老板还跟不跟了!”
那边。
煤老板晦气一声叫:“草,煞笔才跟!东西拿回去给你爷爷当痰盂吧,烧包!”
煤老板说出这话,可是引得场中一片笑闹,中外闻名的晋省煤老板,还有内敛的时候?
对此。
安宁一笑了之,自顾自喝着香槟,静听那拍卖师落锤的声音。
接下来。
连续十件拍品入场,安宁的办法如出一辙,只要起拍,就是以拍卖行的预计成交价格出价,后续当然有人跟拍,可问题是谁也不敢妄自叫价,万一叫得高了,七十七号不继续跟价,那东西不是砸手里了?
不过就算如此,每一样拍品成交价也远远超出预计成交价格。
同时。
场中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