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真果落地的声音,院子里边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这声音仿佛又是一道重锤撞击,凿在了众人的心门上,让人浑身一颤,不寒而栗。
师弟真仁,虽然没有完全丧失反抗能力,但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师兄真果已经是一个活生生的凄惨案例。
逃,是逃不走的。
他只能暗自庆幸,那孩子出拳打的不是自己,更不是自己反手一巴掌,将那孩子损伤。
咚。
是朱晨,双腿发软,跌坐在了地上。
与朱鹏、井母一样,陷入了难以言表的空洞呆滞当中。
面前。
那铁链,还如一条巨蟒,悬浮在空中摇摆。
铁链,怎么就会活了?
不,不是铁链自己活了!
是他,是那个男人,让铁链活了过来。
他是妖魔吗?
还是神仙?
最能审时度势的,或许就是那些黑衣壮汉了,铁链对他们的损伤固然剧烈,但绝没有到丧失行动力的程度,可就算如此,他们也没有了上前拥护雇主的打算。
他们虽然是朱家最忠诚的属下,可在生命威胁面前,人人都要为了自己考虑。
安家小院年代久远,院内没有铺设红砖,鲜血洒落,泛起的不是血腥味,却是湿润泥土后的土腥味。
哐啷。
活过来的铁链落地,又成了死寂。
可至始至终,安宁都没有回头看一眼。
他仔细打量着韩小宝脸上的伤势,伤势不算太重,但耳内应该也有所损伤,耳廓中流出了些许血液。
“乖,没事了。”认定了伤势,安宁站了起来,又对王妈道:“王妈,你先带小宝进屋歇会,这里我还要处理一下。”
王妈置若罔闻,她也呆凝当场。
“王妈!”
安宁又唤了一声,王妈才后知后觉,面露无限敬畏的拉起了小宝,抱着他进了屋。
可以见得,王妈的脚步很虚浮,没踏出一步,都仿佛在隐隐颤抖。
安宁所表露的一切,也将她给吓住了。
不过……
安先生终归是自己人,是小宝的干爹。
他,是来保护我们的。
等小宝和王妈进了屋,关闭了厅堂的门。
安宁这才转过身去,看向了真仁,道:“我的东西呢?”
真仁颤抖着,至始至终匍匐地下,不敢有半点多余动作,听到问询,连忙道:“前辈的东西……在朱老施主和……我师父手上,不曾带来。”
“你师父?”
说实话,安宁对这两个道士很感兴趣。
他们所散发的气,与自己的灵气本质仿佛一样,但凝练程度却差了一个档次不止。
一个仿佛初生婴儿,一则为健壮的成年人。
路数是一样的,只不过前者还没有长大而已。
真仁忙道:“家师为全真道遇仙派十六代掌门,道号方登真人,主持虢市西郊,牛头观,俗家名马建设。”
说到这里,真仁又道:“晚辈斗胆,敢问前辈门庭。”
道家称同行者为道兄,相互询问传承门庭,是为常态。
真仁此举,也是将安宁当做了道门中人。
安宁通读道教玄学入门书籍,自然明白其中缘由。
不过,他可不是道家人,根本懒得回答。
却是问道:“你师父派你们来,就是为了抢夺我的灵茶?”
“呵呵,所谓名门正派,作为让人不齿。”
真仁自然是名门正派,全真道可是道教大门庭。..
素有‘北全真,南正一’一说。
这话一出。
真仁额头冷汗直落:“前辈,师父命我等前来,是想求得神茶,并非强取豪夺,只是这朱家子弟不通事理,嚣张跋扈,这才……”
“闭嘴吧!打人的是你师兄,嚣张跋扈也有你们一份!”
真仁再次求饶:“前辈,此事是晚辈行事不尊,求您放我们一条生路,师兄已经遭受惩戒,待我等回去禀报家师,家师必然上门,负荆请罪。”
“哦?你还能做得了你师父的主?”安宁淡漠道。
真仁这才抬头,目光虔诚:“前辈修为高深莫测,法以通神,便是家师也自愧不如,若家师早前知前辈存在,今日势必亲自前来,奉还前辈失物。”
安宁对道家很感兴趣。
他一直在想,灵气复苏,这世上是否还有别的修行者与自己一样。
如此看来,秦省范围内,便有这么一个全真道的分支,位于虢市。
现在听着道士的话……
他师父,也没自己厉害?
安宁对这人的师父,有了极大的兴趣。
换言之……
是安宁急需做一个求证对比,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关乎境界,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