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
井老师的面容平静,不过嗅着那屋内的酒气,还是不住蹙眉:“怎么喝了那么多?”
话音堪落。
安宁便一手将她揽入怀中,关闭了房门。
可是……
嘶!!
井老师猛地倒抽一口凉气,仿佛吃疼了一下。
安宁心中一紧,也觉得握在井老师纤细胳膊上的触感,不是很对劲。
运转灵气,让神思清明。
然而。
就是清醒过来的刹那间,他愣住了。
无数道煞红,入眼而来,井老师的胳膊上,满是伤痕累累。
似被人抓挠,但也有淤青,仿佛被人重击。
安宁吓得忙是松了手,再看井老师的脸上,脸颊泛着青紫,微微有着几分淤重。
全身上下,衣衫或者整洁,可夸张来说,体无完肤。
安宁愣住了。
井老师却在嘴角泛起一丝微笑,抬手时又牵动了伤口,可她还是抬了起来,拨弄了一下安宁凌乱的头发,飒然道:“没事的……”
“问题……”
“我都解决了!”
安宁浑身不住颤抖,莫名的情绪催发,可他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绪。
愤怒?
气恼?
怜惜?
纠葛数种,让他手足无措。
井老师没有多说,就是痴傻的笑着,似乎在等安宁平静。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就这么一直站着,终于,安宁还是开了口——
“他们……干的?”
“恩!”
“为什么?”
“我丧尽天良,没有人性,不顾父母养育之恩,和野男人在一起,不知羞,不知礼仪廉耻!”
“可,可,可……为什么要打人!?!”
“安宁。”话到此处,井老师打断了他的问询:“别问了,我累了,抱抱我好不好?一晚上我都没睡!”
安宁有些哽咽,想要伸手去抱,可那伤痕累累,却又无从下手。
井老师笑了笑,挤进了安宁的怀里:“你抱着,就不疼了!”
安宁最终还是揽着井老师,在床边落座。
又是一次无声的寂静,房间内只有两人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尽管井老师不想说,可安宁,还是忍不住发问:“谁动的手?”
井老师的脑袋,依靠着他的肩膀:“我妈,我弟……”
“你父亲呢?”
“他没拦住!也不能拦……他说,他也是……为我好啊!”
一字一句间。
安宁的拳头攥紧,又放下。
愤怒吗?是必然的。
想要报仇,也是必然的!
可这仇,怎么报?怎么报,才能算报了仇?
好像,无解啊!
井老师看到了安宁的拳头在攒动,她拉着他的手,将五指舒展开来,在掌心轻挠着。
痒痒麻麻的,却让安宁,变得安宁——
“我能做什么?”
“你,要爱我一辈子啊!”
……
十点。
套房的房门打开,一男一女,迈出房门。
也在这时,隔壁的房间亦是传来脚步,有人开门迎了出来。
这人是韩志强的秘书,安宁认识。
“安先生,韩总让我留下听你吩咐,在秦城有辆车,也方便些。”
说着这话,秘书的目光扫过井老师的身上,微微愕然,却也没有多说。
安宁没有推脱,只是道:“我们准备回寒城,方便吗?”
秘书点头:“方便,现在出发吗?”
“恩!”
三人成行。
一路下楼退房。
酒店门口,一辆奔驰轿车缓缓驶来,直至在三人身前停稳。
秘书为两人拉开了后座的车门,安宁却没着急与井老师上车。
递给秘书一个眼神后,让他先上了副驾驶的座位。
这时。
安宁一手摸出了昨夜韩志强给的银行卡,低头问着井老师:“卡里,有五千万!其实,不用这样的!”
井老师努了努嘴,泛着轻笑:“不是,钱的问题。”
那伤痕,仿佛在诉说着答案。
她扫视远方,似乎在审视着这座城,似乎在做着某种道别。
良久,她收敛了目光,脸上有着一丝解脱,重压卸去,这才是原本的她:“走吧!”
她上了车,安宁也上来了,车门关闭。
向着南方……
向着穿山越岭的另一边而去。
山区高速。
奔驰车疾驰。
车前后有挡板分隔,这是一处私密的空间。
井老师静坐许久,终于还是累了,她一夜没睡,依偎在安宁的怀中,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