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所有的希望。”
赵建国走上前,拍了拍他肩膀,好生安慰他。
“可他不是汉奸,我却亲手杀了他。我不是人,竟然杀死自己人。这下小鬼子高兴了,在他们看来,房间里只不过是死了一只老鼠。可他不是老鼠,他是一个人,他是我最好的手下。”
李肆声泪俱下地哭诉
“我知道,人死不能复生,你不必难过。”
“话虽如此,可是我还有什么希望活着出去?”
李肆情不自禁地埋头痛哭,就像死了爹妈一样悲伤。赵建国没那闲功夫听一个中统哭鼻子,他拔下死者身上那块破铁片,径直转头,继续开挖墙角那个地洞。
随着洞口不断地扩大,沉浸在悲伤之中的李肆也停止了哭泣。他若无其事地蹲在赵建国挖开的那个洞口旁边,神情落寞地看着赵建国挖墙脚。两个手下没死之前他还像个狱霸,现在他就像个落单的野猴。
“你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和追求是什么?”
李肆忽然问道,赵建国并没停下手中的活儿,他只是抬头看了看对方,淡淡地说道:“不知道,如果说我最大的梦想是实现民族解放,为实现共产主义而奋斗终身,你相信吗?”
李肆摇了摇头,赵建国继而反问:“你现在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我想回家。以前你来过敌占区吗?”
“没来过。敌占区是你想来就来得了吗?”赵建国摇头苦笑,“这回我总算长见识了,想不到你堂堂一个站长也有多愁善感的时候。”
李肆渴望地看着赵建国挖开的洞口,长吁短叹。
“我也没来这里,从你们出门那一刻起,我就一直待在蚂拐镇当店主。其实我老家在申城,有一个老婆和一个孩子。我很久没见到他们了,干我们这一行,最好少见家人。以前我只是听说鬼子灭绝人性,现在亲眼所见,终于知道鬼子不但灭绝人性,而且涂炭生灵。我不禁为老婆和孩子感到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