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叫王大锤的狙击手显得十分无聊,因为让他监视眼前这几个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简直大材小用,没有半点压力。
他放松了警惕,腋下夹起枪管,百无聊赖地走来走去,从这一头晃到那一头,又从那一头晃回来。他口渴了,就喝水,走累了,就坐下,看样子简直比坐牢还要难受。
赵建国蹲在灶台旁,自从张大民带领马贼出去后,他就一直想着怎样离开这鬼地方。他的身边是李肆的父亲,这老头直接坐在地板上,佝偻着腰,靠在墙角,时不时地扒拉灶里的灰烬,打发时间。
罗树林半个身子塞进柜台底下,他耷拉着脑袋,几乎快要睡着了。店主李肆坐在他旁边的凳子上,身子靠着墙壁,偶尔抬起头东张西望,也不知道再找什么。
赵建国眼睛的余光扫视罗树林,发现那个有点痴呆的老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他不禁有点懊恼和气愤。因为他想跟对方传递自己想办法离开这里的意思。他们每个人互不搭理,各自心怀鬼胎。
寂静的大堂里显得更加死气沉沉。
突然,后院通道里那张厚重的油布门帘被人猛然掀开,屋外的月光洒落,眼前为之一亮。一个黑影随即钻进屋里,他迟疑了几秒钟,然后一把拽住还没来得及反应的狙击手,手臂紧紧勒住对方的脖子。
狙击手奋力挣扎,欲摆脱黑影的控制。双方扭打中,黑影拔出匕首抹上对方的喉咙。狙击手挥舞枪托,砸中对方的脑袋,夺门而出。黑影栽倒之际,那道油布门帘再次被人掀开,又一个黑衣人扑了进来。
对方毫不迟疑地直奔躲在柜台里的罗树林。此时罗树林自顾观看刚才第一个黑影跟狙击手的精彩搏斗,不曾料到背后有人偷袭,对方勒住他的脖子,然后拔出一把土匪常用的西北短刀,十分精准地绕过腋窝,刺向他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