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项央要走,丁屿立马慌了神,少年眼神有些波动,带着些不舍,担忧,疑惑,种种交织在一起。
不过他很聪明,也清楚这一天迟早要来临,本就是要分离,不过是早晚的事,只是没想到这么早。
想了想,丁屿张开嘴巴,想要说些什么,却只能呜呜咽咽,仿佛变成了丁香,什么也说不出,最后颓然的点了点头。
他当然不想让项央走,在这段日子里,他跟着对方学武,练功,听着这个男人讲述过往的经历,不知不觉间,早已经有了一种崇拜,孺慕的情感。
虽然项央没有收他当徒弟,但他早已经视对方做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那一种。
等他平缓心情,想要诉说什么的时候,项央连同却邪刀,已经消失在原地……
东极大雪岭,一片绵延数百里,雪岭成峰,侧看成龙的浩瀚地界,寒气裹缠,冻人心脾,乃是雷泽之外又一处天地奇景之地。
此时在这里,正经历一场激烈的对决。
两个算不上年轻的先天高手在一大片玄冰铸成的擂台上大打出手,拳劲呼啸,剑气奔涌,大有你死我活之态势。
雪岭山翁,乃是极东之地于碧霞庄主并称于世的顶尖高手,功参造化,然而数月前,在雷泽湖中与一外州而来的绝顶高手倾力一战,双方引爆雷泽中的无边雷气,同归于尽,消息已经传遍极东之地。
外界原本并不相信,不过雪岭已经证实,另有碧霞庄庄主作准,外人也就没有异议。
国不可一日无君,雪岭不可一日无主,为了能安稳局势,大雪岭七大内门长老与仅存的三个外务长老几次商议,准备新选山主。
而在大雪岭,除了身份,资历,能力,要当选山主,最重要的一个因素就是武功,唯有技压群雄者才可服众,因此设下擂台,最后剩下的那位擂主,就是大雪岭的山主。
而这次设擂,足足持续了一个月的时间,大雪岭各嫡脉弟子高手争相教技,哪怕争主无望,也可一展武道雄风,扬名大雪岭,实属二十年来罕有的盛况。
这样的盛况也引得不少极东之地散居的武者前来观看,不乏一些别有用心之辈暗中窥探。
巨大的比武广场之外,东方看台上,有十数个白袍裹身,气势非凡的高手看着台上两大先天高手交锋激烈,有的眉头紧皱,忧心忡忡,有的喜笑颜开,眉飞色舞。
这些就是掌握实权的大雪岭长老,以最中央一个白眉黑发,面如冠玉的老者为首,他也是内门七大长老之首,境界虽高,但限于年岁以及种种因素,战力并不强。
不过战力是战力,眼力是眼力,他看的分明,这两个弟子一个是出自内门三长老,为其最看重的高徒,另一个是内门七长老的膝下爱子,武功虽厉害,却也不过是元神小成。
这样的武功,放在大雪岭属于极上乘,纵观中原,也当得起俊杰人才之说。
然而作为冰雪道武学圣地大雪岭的山主,领袖一方的高手,却未免孱弱许多,怕是不能服众。
不止是他,就连台下观看的许多大雪岭本门弟子,闻风而来的一些散居武者,也都心思莫名,暗暗摇头。
他们不少人的武功都远不如激战中的两者,但对于时局颇有见地。
前一位山翁,号称武功盖世,参研天人,如果现任山主当选,却不过是个元神大成都不到的弱者,恐怕再不复大雪岭与碧霞庄双璧同辉的局面。
一个势力,领导者的强弱与潜力,也往往代表了现在的强弱与未来的发展。
“如何,找到沧澜没有?”
大长老正焦急间,见到一个长脸中年走上看台,连忙关心问道,也引动了其余长老探究的目光。
他们都知道,大长老始终属意原山主的嫡传弟子楚沧澜继任大雪岭之主,然而楚沧澜自那日不战而逃,始终形迹不明,大雪岭发动势力人手去寻找,却也是毫无线索。
楚沧澜为前任山主嫡传弟子,幼年就拜师大雪岭,本身境界不高,但战力超绝,气运无双,乃是当之无愧的骄子,他若是在,的确是个有力的竞争者,然而现在他不在,就另当别论了。
这也给了不少人希望,比如内门各长老都派遣了自己这一脉最杰出的弟子出战,要夺下山主之位。
“大长老,我等身为外务长老,本不便多说,不过有一言不吐不快。
楚沧澜的确是大雪岭,不,是极东之地的奇才,武功高强,潜力无限,这是事实,谁都无法否认。
然而那日我等所见,他心神被挫,犹疑不断,唯唯诺诺,早已经不复往昔天骄风采,也是无可改变的事实。
这样的人,武功再高,也与废人无异,岂能再当大任?
若有一天我雪岭遭难,他再如那天一样,因为畏惧,胆怯,丢下雪岭不管不顾,只自己奔逃,岂不是贻笑天下?”
一个外务长老表情严肃,皱巴巴的脸上很是认真,武功再高,如果是个二五仔,软脚虾,那也是毫无用处,还不如选一个有气节,有担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