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兄弟,你没事吧?此次不过是小受挫折,算不得什么。
当务之急,咱们还是分赶两边,你去通知雪岭山翁,我去通知庄主,赶在雷泽的流浆飞液出现前把这帮外来人一网打尽,免得今年的流浆飞液没了着落,惹人抱怨。”
唏嘘过后,瘦脸男表情严肃,握着拳头狠狠一摆说道。
事情已经很明显了,这里往东三百多里外就是雷泽的外缘,从十九州而来的六个先天高手哪里不去偏偏就到了这里,肯定是来者不善。
而纵观实力对比,单单一个项央,恐怕就不是他们所能抵挡,外加还有五个高手相助,真正能压下他们的,也只有雪岭山翁与碧霞庄主亲自出马才有可能。
流浆飞液事关两大势力众多先天修炼所用,乃是一等一的大事,不容半点差池,所以必须要采取行动。
然而他这番话仿佛说给了聋子听,楚沧澜只是一动不动的呆立在那里,呼吸微弱,眼中的神采黯淡,意志极为消沉。
此时此刻的他倒不像是一个气运惊人的武道天才,而是一个路边几天几夜没有吃过饭,身体虚弱,奄奄一息的乞丐,因为那股子潦倒颓废的气息和乞丐实在没有什么分别。
“这,楚兄弟?”
瘦脸男又喊了一声,依旧没有得到回应,颇有些不解,眼神中也有所不满和鄙夷。
无非是战败一场,有何大不了的?这世上谁是不败的高手?天人都有一败,何况他们?
等回山后勤修苦练,增进实力,来日再打上一场,一雪前耻不就完了吗?何必如此一蹶不振?
就要伸手摇晃楚沧澜的肩膀,却在半途被红衣人手持香扇横叉手掌给拦了下来,摇摇头,语气莫测,说不出是喜是忧道,
“不要白费心机了,楚沧澜自小到大,一帆风顺,从未有过如此大败的时候,早已经养成了目中无人的性子。
这次输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外人,他的心里转不过弯也很正常,这样吧,我带他去大雪岭找山翁,你回山庄找庄主求援。
距离流浆飞液出现好还有三天左右,以你我的脚力倒也来得及。”
红衣人说话提到楚沧澜,少年依旧不闻不动,似乎心神已经完全封闭,与外界隔离。
两人约定好,各自分离,一个往小河西南方向赶去,一个往东北方向赶去,迅捷如风。
另一边,容溪等六人采买过干粮后一刻未曾停歇,朝着乾坤大泽图所载明的方向奔去,速度同样不慢。
沧溟大泽,乃是极东之地一片天地造化之奇景,十九州曾也有人专门为了观景来过。
不过这里环境险恶,时常有突发危险,大多数人只是一览而过,少有逗留许久的。
古木稀疏,树皮干裂,荒草不生,一眼望去,光秃秃的一片,除了水,还是水,还是波澜不生,偶尔闪过电花的死水。
抬头望去,乌云密布,黑压压一片仿佛有什么妖魔鬼怪藏匿其中,原本高不可攀的天空似乎已经沉到人的头顶,触手可及。
从大泽四面八方吹起各式各样的风,有的狂暴,似乎能撕碎一切,有的温柔,迎面吹来,仿佛情人的手触摸着你的脸。
更蔚为奇观的就是乌云之中,乱风流内,不时回响隆隆隆的沉闷雷霆之声。
偶尔粗达十几丈的电芒从乌云中爆射而下,电流如枪,亮光刺目,击入一望无边,仿佛死湖的大泽水中,冒出白烟,更激起数米高的水浪。
踩着大泽边的鹅卵碎石滩,项央六人各自背着行囊,一脸谨慎小心,防范不知何时也许就会从天而降的惊雷疾电。
相比这浩瀚苍茫的天地之威,他们还是显得太过渺小。
项央自问雷霆万钧一式犹如天雷突生,将嫁衣神功的雷劲发挥完全,有鬼神不测之威,但对比真正的雷霆,依然显得淡薄羸弱的多。
“乾坤大泽图中显示,我们现在所在的是大泽外滩八卦中的艮卦位,位居东北方位,在此可以无惊无险,不用担心雷劲突袭。
往西走十里,有一处青石拱门,掩藏在地下,我们开启这处石拱门,就能借此通往雷泽水底,真正进入诞生生命之泉的造化之地。
这青石拱门多年以前的是八大黄金王族几经辛苦波折才建成,恐怕极东之地这么多年都无人发现。
也幸亏有这条捷径,不然强自下水,咱们全都要筋骨被碎,肉身成泥,葬送在这已经不知积蓄了多少年的雷池之中,真正的死无全尸,没人可以幸免。”
容溪长脸面无表情,手中半摊着一副似乎是某种兽皮制成的地图说道。
此行俨然是以他为主,以他为首,项央等人武功再高也是两眼一摸黑。
九尺大汉况都好奇,走到容溪身边,嘿嘿一笑,低着脑袋凑近观看。
瞪如牛眼看下,心中却是云里雾里,似乎什么都看不懂。
只见那地图上以某种血渍画出的线条粗犷,勾勒简单,山水抽象,文字也是看不太懂,似乎是在草原上流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