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项央半搀着游曼,手上一拂,将对方长发打散,掩面之下遮盖血污。
同时来到大厅偏僻角落,反手间将此人外袍褪下,露出白衣。
那些能代表他身份的戒指等饰物也被撸了下来,靴子更被项央以真气震碎,可以说小心到了极致。
如此踉踉跄跄,两个人好似喝花酒喝醉了的醉汉,一路互相搀扶往大门走去。
这样的人多得是,这主楼一层大厅,起码有百多个男男女女,倒也不显扎眼。
临出门,在门前的龟奴还贴心的帮两人抬脚迈过门槛,服务周到,让项央不由得感叹这行饭也不是人人都能吃的。
门内门外仿佛两个世界,里面灯火阑珊,气氛热火朝天,男女靡靡之气不绝。
外面虽车水马龙,但凉风习习,让人脑袋清醒,显得更加真实。
来争红牌彩凤的人大多带了小厮下人或者车马等候,尤其以游曼的三十个护卫最为醒目,正炯炯有神的盯着大门,恪尽职守。
项央拖着脱得只剩内衣的游曼走出,为首的两个护卫只是看了一眼就转过头,并没有放在心上。
在他们眼中,游曼乃是后天当中一等一的高手,一身横练武学精湛过人,很少有机会被人生擒活捉,万花楼里面又是人声鼎沸,若是有不对劲,里面老早显露出异常。
如此项央带着游曼大摇大摆,好似醉汉一样朝着一个方向走去,不一会儿消失在黑暗当中,而主楼一层大厅此时才被姗姗来迟的高手控制处……
项央带着游曼一脱离众人视线,立马嗖的一声窜入一家商铺屋顶,鼓足身法远去,只是没走两条街,就感觉背后一种针刺之感时隐时现。
额头微微冒出细汗,项央知道,这不是错觉,肯定是有武功远超过他的超级高手在那种注视他,精神汇聚,产生锋芒,而他恰恰元神有成,感知细腻,方才察觉。
“不知是哪位前辈在和小子开玩笑?还请现身一见。”
一条胡同口内,黑暗不见五指,项央却如视白昼,双耳微动,抓着游曼的手缓缓用力,扣住一块颇为坚韧的肌肉,一旦有声响,就拿他拖延时间。
他当然知道跟着他的一定是万花楼的那个老家伙,只是想不通对方既然能跟上他,那么把他拿下也不成问题,为何没有动手?
“嘿,你小子果然与众不同,老夫我也算走南闯北,周游三国,如你现在状态的,也只见过一人,怎么,有没有兴趣和我谈谈?”
不知何时,项央和游曼的身旁已经现出一个看起来极为猥琐的老头子。
看在项央眼中,这老东西穿着一个浅蓝色布褂,下身露脚长裤,打扮有些类似民国风,很有些超出这个世界和时代的时尚品味。
长发浓密,黑白相间,身材不高,看起来很是消瘦,正脸却是一片模糊。
项央以元神窥探,也看不出这老东西具体的五官相貌,可以知道这人的修为是何等的惊天动地,至少应该是六阴上人那个等级,甚至修为还要更深。
“当然,当然,我和前辈一见如故,正好找个僻静的地方促膝长谈,至于这人,不知前辈能否舍给在下?我这次到万花楼就是为了此人。”
老头子虽然敌友莫辨,至少暂时没有危险,项央心思便活泛开来,试探着朝着老者询问。
“这人和我没关系,尽可以交给你处理,咱们走吧。”
老头摆摆手,看态度一点也不在意,想来对于万花楼也不怎么看重。
提着游曼,项央和这老头找了个更加幽静无人的地方,一把将手里的游曼摔在地上,甩了甩手。
这人修炼横练功夫,骨质筋肉密度超越常人太多,分量自然也不轻,所以大部分横练高手虽然短途爆发惊人,但长途奔袭或者轻功就差了不少。
“小子,刚刚我看你施展的那声轻叱极为玄妙,闻所未闻,究竟是什么武功,快快讲给我听。”
刚刚到地方,老头子就迫不及待的询问,显然也是对项央自己研创的真空绝杀极为动心,这个模样倒像个武痴,符合高手身份。
项央从没有什么敝帚自珍的想法,一门音波功,也算不上本命功夫,外加这老者修为深不可测,便将其中隐秘关窍一一道出。
至于其中的创功过程,项央没有说是前世所学,而推归自己善于观察,发现人的声音在水里,空气中,隔着墙,都有不同的传播表现。
所以进而总结归纳,结合多门音波功探索,有了现在这门武功的诞生。
“妙,妙,妙,妙不可言,你果然不同凡响,竟然如此善于观察,更能从中触类旁通,悟出如此玄妙的武功,称得上一声宗师。”
面对老者的真诚夸赞,项央面色微红,心中连连惭愧。
不过倒也没说什么,只是询问之前老者话中的意思,什么叫他这种状态,什么叫周游三国只看到一人与他相似。
想到梁东竹那日试探之后的隐晦言语,项央觉得也许不必通过对方,也能知道各种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