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时分,戚春来,鲁达,涂磊,项央四人跟随曲靖飞,一起往曲家而行,路上一句话也不说,气氛很是沉肃。
项央也是第一次看到涂磊,这个青年很是年轻,算起来不过二十三岁,一张脸孔很是刚硬粗犷,手掌也很粗大,看起来手上功夫应该不错。
除此之外,涂磊的身后也和戚春来一样,负着一柄阔剑,剑法也必定不俗,让项央暗暗警惕。
项央在观察涂磊,涂磊也在估算项央的实力,对于这个比自己小上许多的少年,涂磊没有丝毫轻慢与大意,因为项央的事迹他听戚春来说过,也觉得非同凡俗。
“这人的武功是怎么练的?听闻有些名门大族或是宗派真传,都是幼年便以种种灵粹洗精伐髓,增益功力,且日日不断,消耗极大,如此才能以少年之身练出浑厚内力。
项央的出身贫寒,远不如我,哪来的灵药为他增功?不可能有这种待遇。
不过他的武功传承莫测,听舅舅说,可能是道家某一个强者随手布下的棋子,还是要小心一些。”
众人脚力飞快,在一处闹市街上三两步间,已经绕过行人,来到一间简朴的大宅中。
跟着曲靖飞入府,途经一小片假山时,迎面走来一大一小两个美女和数个仆人。
年长者乃是一个美妇,头戴碧玉簪,身披雪狐衣,弯弯如月的眉毛淡如远山,极为温婉得体,不出意外,应该是曲靖飞的夫人。
年纪小的,长相和美妇有六七分相似,琼鼻樱唇,桃腮雪肤,不过更加青春靓丽,一身火红色的衣裙,在临近黑夜时格外醒目。
见到曲靖飞,少女如一团跳跃的火焰扑来,眼中满是孺慕,抱住曲靖飞的左臂摇晃,声音悦耳如百灵,
“爹爹,你怎么才回来,今天可是娘亲的生日,再晚一点,我们就要去神捕门找你了。”
见到曲靖飞的妻女,包括戚春来鲁达在内的四人纷纷低头或是目光偏移,谁都不曾想到,今天是曲靖飞夫人的生日。
“师蓉,不得无礼,今日府中有客,要端庄一些。夫人,还请你去开席,我们随后就到。”
曲靖飞看似责备,但项央也好,涂磊也好,都看出他是爱极了自己的女儿,一副心肝宝贝的模样,慈父表现倒是与神捕门的威严大为不同。
听到有客人,曲师蓉看了眼鲁达戚春来,又见到涂磊与项央,似乎想到了什么,小嘴一嘟,满脸不开心的样子,看着涂磊和项央也没什么好脸色。
那美妇浅笑嫣然,也着重打量了下项央与涂磊,目中审视,尤其是看着项央的眼神一副满意的表情,方才拉着曲师蓉离去。
戚春来也见到曲夫人的表情,心里一沉,顿觉不妙,转头也打量了下涂磊和项央,暗暗摇头。
平常他与自己的外甥涂磊一同生活,如师如父,觉得他也是一表人才,相貌堂堂,极有男人气概。
只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项央更加年少且不去说,光论长相,涂磊就被项央比下一大截,人都是视觉动物,一眼看下,自然是项央占优势。
而且项央也不是那种娘炮,武者气势不俗,英姿勃发,有少年英杰的气度,戚春来要是也有女儿,肯定也愿意许配给项央,而不是涂磊。
此番心理活动众人不知,但涂磊总觉自己舅舅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似乎是惋惜。
回到家中,曲靖飞似乎也随和许多,走在光滑的石面小拱桥,听着下方人工凿出的流水淙淙,与戚春来鲁达谈天论地。
涂磊项央只是晚辈,不能插嘴,跟在后面,却听到曲靖飞一身学识竟然也是极为深厚,佛道经典,儒家学术,乃至医理星象,都有涉猎。
等来到一间明亮的房间外,项央等人一惊,见到一个笑眯眯的山羊胡老者正站在外面候着,看打扮应是曲家的管家。
“这人的肌肤,似乎有些异常,细腻紧密,汗毛几乎都被排出,隐隐泛着青光,竟然是一个精通横练的高手。”
项央目中绽放异彩,细细打量这个老者,五六十岁的年纪,但皮肤简直不像是一个老年人,更难得的是带给项央等人的压力,就如同一只卧在山丘,俯瞰下方云海的猛虎。
横练武者,项央曾经见过的侯顺是一个,只是此人内力浅薄,横练武功虽然不俗,却根本没有练到家,远不能和这个老者相比。
“安远县的李县令家中管家也是一个隐藏的武者,是不是每个大人物家中都有一个厉害的管家?”
项央暗暗吐槽,却见到这个老者回望过来,虽然目光柔和,却让他汗毛竖起,心脏狂跳,感觉起来,比曲靖飞带给他的压力还大。
“不可能,曲靖飞是银章捕头,一个老人,还是他的管家,难道武功会在曲靖飞之上?这样的武者还用得着给人当奴才?”
项央压下心里的惊疑,回笑了一下,反过头去看其他人的反应,几乎与他一样。
尤其是戚春来,原本自负高傲,此时,低眉顺目,完全没有之前的作风,让项央心里一咯噔,这老人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