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在前生生命的最后一刻知道卫寒川为自己所付出的一切;若不是在闭上眼睛之前的一瞬听到的那声绝望的嘶吼……
那今天的这个选择,也不会这么痛苦和难受。
但若真的放弃了这个选择,萧婉知道,还不如让她不要重生回来,而是直接长眠于那二十几年后的地下来的会更加痛快些。
极力平复住了情绪,站在镜子前又看了看,觉得自己不会被发现有什么异常后,萧婉才又走出屋去。
……
那边军营里的卫寒川,此时被赵安邦、刘兴宇等人拥着,正出了营部的办公室往外走着。
还没走到大门口,就已看到全连的士兵整齐的列着队伍,静静的站在那里,所有人的眼睛,都紧紧的盯着卫寒川走来的方向。
“报告连长同志,一连全体一百零五名同志全部集合完毕,接受连长同志的最后一次训话!”站在队伍最前端的副连长,如今已被提升为正职的张国栋,大声的喊道。
“记住我们铁血一连的连训——七尺男儿,抛洒热血,当报祖国。
战友们,无论我们将来做何选择,都不要忘记,我们曾是一名军人,一名堂堂正正、光明磊落的军人!
请大家保重!”
卫寒川简单的说完,双目炯炯、站立笔挺、神情庄重的向着全连的战士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很久……很久……
放下手,大步向往走去。
“连长……连长……”身后,已经有哭泣声传来。
“预备……齐!”
“我的老班长,你现在过得怎么样。
我的老班长,你还会不会想起我。
好久没有收到你的信,我时常还会想念你。
你说你喜欢听我弹吉他,唱着我们军营的歌。
我的老班长,我一直记得你的话。
我的老班长,谢谢你给了我坚强。
天黑我已不会再害怕,再苦也不会掉眼泪。
我已经练成真正的男子汉,如今也当上班长啦。
……”
在张国栋的一声口号下,震耳的歌声响起。
卫寒川脚步稍稍顿了一下,并没有回头,继续大步前行,直接上了停在大门外的吉普车内。
载着卫寒川的吉普卷着飞尘呼啸而去,后面的歌声却还在一遍又一遍的被喝响着,那嘹亮的歌声穿过绿色的草原,直抵苍穹。
那是带着热血和男儿豪迈中伴有细腻情怀的最美的旋律……
坐在飞驰的车里的卫寒川,双眼直直的望着前方,只有从他那额上已经涨起的血管上,才能看出此时的他内心有多么的不平静。
……
卫寒川到达萧婉家的时候已经快要到了七点半钟。
一辆吉普车里坐满了人,开车的是段大力。除了卫寒川外,赵安邦、刘兴宇也都跟了来。
萧义和任彩月夫妇俩已经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多包了不少的饺子。
“你们过来了,先都进屋里坐,我们马上吃饭。”萧义今天实在是提不起以往的那种高涨的情绪来,声音有些低沉的请几个人进了屋。
“姐夫,你和我姐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真的舍不得你们走!”强子说着话,眼泪就掉了下来。
“等你姐放寒假的时候。”卫寒川摸了摸强子的脑袋,放缓了声音。
“姐夫,你能出来一下吗?”刚子这时走到卫寒川的身前,轻轻的拉了一下他的袖口。
“什么事?”卫寒川跟着刚子一起走到了屋外。
“姐夫,你一定会对我姐好的,对吧?”刚子扬着头,目光中带着认真、希翼,甚至还有乞求。这也是他第二次问卫寒川这个问题。
“一定会的!”前后两次,卫寒川都没有因为刚子是一个还不到十三岁的孩子而轻视他的问题,回答的一脸郑重。
“谢谢你,姐夫!”说完这句话,刚子红了眼眶。
“你是个男人,你姐走后,这个家也要靠你的一部分力量了,你要努力,这样你姐也能多放心一些,明白吗?”卫寒川拍了拍刚子的肩膀,像对一个大人般的叮嘱道。
“我明白,我一定会努力的!”刚子特别认真的用力的点了点头。
……
这一顿饭,完全失了以往那般的轻松,就连一向垂涎萧婉家一切美味的赵安邦和刘兴宇两个人,也都变得沉默和低落。
“爸……妈……以后家里有什么事,你们直接去找赵营长他们就行。
还有,镇上和县里的派出所以及公安局我都已经打好了招呼,如果再有什么人上门来捣乱的话,你们就去镇上的派出所报案。
如果遇到其他难办的事,就给我们打电话,等我们安顿下来后,我会把联系方式第一时间写信告诉你们。”
吃过饭后,卫寒川把该交待的问题都交待了萧义和任彩月一遍。
“好、好……你们只管用心忙你们自己的事,不用担心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