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小体弱,认识些简单的草药对于久病成医的李沁还是可以的。加上她原本的出身,近半年来为了调理这副身子,又看了不少的医书。
李沁找到自己需要的草药,轻轻的放在嘴里嚼了嚼,然后胡乱的敷在脖子上,好歹止住了血,接着又用素帕包起来,打理妥当。
看着还剩下的几株草药,李沁心里叹口气!
罢了!当是还你刚刚的救命之恩了,虽然那也不见得是真的想救自己的,可到底还是解了围。
李沁拾起草药,缓缓往亭子里走去,待走到亭子外面时,果然见那黑衣男子歪靠在石桌边。
找草药时心里有些急,如今慢下来了,李沁就有些喘,稍微的平复一下自己,这才迈步进了亭子。
裴玄殊听到有声音,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倒是有些意外,是没想到她会回来!
李沁也不说话,只仔细的瞧了一下,见黑衣男子全身上下有好几处刀伤,最严重的是肩膀以及左臂上的伤口。
李沁也不说话,把草药放在嘴嚼了嚼,然后不由分说的轻轻按在黑衣男子的肩膀以及左臂处。李沁一点也不在乎对方之前的冷意,只当自己给他敷了药,自此二人就两不相欠了。
裴玄殊到不防她会这样做,也没说什么,甚至一动不动的任由她掰扯。一来知道这女子没有恶意,再来,他也很想知道她玩什么把戏。
他甚至很合作的动了动,好方便她上药,只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李沁看着,仿佛要看进人的心里去,可那双眼睛里竟没有丝毫的情绪。
李沁敷完药,又觉得不妥,拿起裴玄殊放在桌上的剑,从他黑衣下摆处割下一块衣角,给肩膀上的伤口包扎了一下。
又看了看他左臂上伤,以及那黑衣的的下摆,思量着从哪里下手。
这人本就着劲装,此时去掉一大片衣角,看着有些好笑。
见李沁一直盯着自己衣摆,裴玄殊冰刻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变化。
李沁忽略他表情的松动,一派淡然的从上面又撕了一块布下来给他左臂的伤口也裹好。
忙完这些李沁站起身道:“这算是你刚刚救我的回报了,虽然你无意救我,而我也就是顺手而为,告辞!”
李沁说完转身就走,眼看外面天色已经晚了,估摸着自己回去就要摸黑了。也不知两个丫头发现自己不见了没有,还有袁妈妈,李沁想着又加快了脚步。
这边李沁刚走,一个黑影儿就嗖的一声进了亭子。
“属下来迟,请少爷责罚!”司远说着跪下,半天没见回话,悄悄抬起头,这才看见,自家少主正盯着自己的左臂看的专注。
这点伤他自己还没放在眼里过,只是没想到会有人拿他当回事。
“少爷,您的伤?”司远自己身上也有几处挂彩了,可是他知道,自家少主更是不该有丝毫的闪失。
“起来吧!你那边怎么样了?”收回视线。裴玄殊看着司远,随意的问道,其实不用问也知道答案的。
“回少爷,六人,没留下活口!”司远言简意赅的答道。
裴玄殊目视前方,此时天色已暗,远处竹林里似传来了一些杂乱的声音,接着那声音便渐渐远去。这短短的一个小插曲,终究过去,似春日晚间的风,温柔的拂过脸颊,却没有丝毫留下的意思。
“这次倒是狠下了本钱!看来我们该好好想想回去时怎么送他一份大礼了!”说着他便笑了起来,想来这份礼那位也一定很喜欢的。
下个月初五是太后的寿诞,裴玄殊要为太后寻找贺礼,太后最喜欢一位高僧大师的字画,又听说这位高僧最近在晋州出现过,因此,裴玄殊便一路出京跟了过来。
谁想五皇子知道硬是闹着要来,最后还惊动了太后。
太后一向疼爱五皇子,他说话就没有不对的,结果自然可知了。
这一路上因为有五皇子在,大家处处小心,一路无事。可昨日刚到晋州,今日就来了刺客。看来是有人忍不住了。
司远没有回复,这些事情不是他能插言的。在说少爷一向最有主意,自己也无需多言。
司远一向少言,裴玄殊早已习惯,并没有等他说话的意思。
“小五那边今日可有什么?”
“有乔雨跟着,五爷的安全无虑,但是为防这些人是冲着五爷来的,也为了确保安全,我已经叫余明也过去了,只一晚,不会耽误事儿。如此一来,在加上五爷原本的护卫,在说黎少爷也在,五爷安全不用担心。后日才是吴家老夫人的寿诞,吴家的堂会还有两日,五爷跟黎少爷大概还要在呆上两日的。”
吴家是黎少琰外家,黎少琰是为了给外祖母贺寿而来,没想到几人在路上遇到,自然就结伴而行。
难得出来一趟,总要玩够了才回去,裴玄殊太了解那位小五的心思了,况且那是个真心爱玩的。
“恩!”
“少爷,那我们要去吴家吗?”司远想着若黎少爷没在,大可不必,可以黎少爷跟自家少爷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