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末的唐枭也没闲着,她去满全的家看了一眼,跟他姑姑婆家的亲戚聊了一下,告诉他们满全周一出狱就要回来,回来之后怎么安排虽然要满全跟他们商量,不过在这之前,他们最少也要收拾好一间屋子给满全住着。
这家的男主人姓张,叫张建军,四十多岁,妻子叫刘秀红,与他同岁,俩人育有一子一女,女儿二十一,在京都某高校读书,儿子只有九岁,就在附近的一所民办学校读书。
夫妻俩都挺不待见满全的,一听唐枭说要他们给满全腾个房间出来都特不乐意。
张建军跟唐枭说道:“小唐,我们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他要是个好人我们绝对没有二话马上收拾房间,可他是杀人犯啊。他连自己的后爸都敢杀,我们这些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亲戚他能放在眼里么?万一哪天惹他不高兴了他给我们都捅了怎么办?就算他不捅人了,在监狱里待这么多年他也肯定学了不少坏毛病,教坏我儿子怎么办?”
他想的还挺全面,唯独漏了一条。
唐枭提醒道:“我理解您这些担忧,可您是不是忘了最重要的一点,这房子是满全的。如果他不愿意跟你们同住,搬出去的也绝对不是他。”
刘秀红啧啧两声,还翻了个白眼儿,挺不屑的说道:“他早就跟他妈改嫁出去了,就不算是老满家人了。老满家上一辈就剩下满霞一个,这房子怎么说都该是她的。她把房子租给我们住,我们连明年的房租都交了,他满全让我们走我们就走?哪有这么容易的事儿。”
“满全算不算满家人我说的不算,您说的也不算,户口上明明白白的写着呢。我今儿来也不是要跟你们掰扯这些的,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要通知你们满全要回来了,让你们做好打算,省的到时候措手不及”,唐枭对夫妻俩说道。
这次谈话说不上愉快,不过唐枭的目的已经达到。先跟张建军一家人交个底,省的最后闹不愉快。
工作日上班,上午接到奚星河的电话,唐枭还以为他有什么事儿呢,忙不迭的接了。
结果这孩子说元旦能放三天假,想过来跟唐枭一块儿过。
奚星河的父母已经彻底划清楚,财产也结算清楚,名义上奚星河判给了一方,不过他们早就说好,各过各的,父母只要定期给他生活费就成。
在他们看来这是最好的结果,不过外人都会觉得奚星河怪可怜的,觉得他是爹不疼娘不爱的孩子,奚星河自己倒是挺看得开,他觉得现在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元旦的时候晏梓非回不来,李庆芬和董怡茹要带着各自的老公去南岛旅游过节,唐枭原是打算带着雪豹去李庆芬家照顾狗狗的,现在多一个奚星河,也挺好的。
跟奚星河聊完,又去处理了一件小事儿,这一上午也就过去了。
中午跟二师兄景染等同事去消防中队吃饭,饭吃到一半儿,留在所里的同事给她打电话,说有人来找她。
胡乱的把饭菜扒拉完匆匆回到派出所,见着满全,唐枭还是有那么一丝丝的惊讶。
眼前的满全跟照片上的差别很大,他有点儿瘦,个子很高,头发贴着头皮剃的,一般人驾驭不了这发型,可安在他脑袋上却格外的合适,没有一丝丝流气,反而有一种刚硬的美感。
除了外形,满全的气质也会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他身上一点儿煞气都没有,特别的随和,不像在监狱待那么多年的人。
“请坐请坐”,唐枭给他搬了一张椅子请他坐下,又给他倒了热水。
简单的跟满全介绍了一下自己,唐枭指着他脚边的行李问道:“直接就来派出所了?回家看过没有?”
满全摇摇头,挺不好意思的对唐枭说道:“抱歉警察同志,我忘了我家在哪儿了,我怕我敲错门弄的大家都尴尬。”
也是,他十多年没有回来过这边,找门脸儿大的派出所容易,找胡同里的一个院子可就有点儿麻烦了。
唐枭跟他说现在他家有人在住,问他有什么打算。
满全轻笑了一下,只简简单单的回了一句,“那是我家。”
唐枭明白他的意思,回道:“那成,我现在就带你回去,你们先商量着解决房子的问题,解决不了我再想其他的办法。至于其他的事情,等你安顿好咱们再说吧。”
唐枭见他行李不少,想开警车送他过去,满全谢了她的好意,却执意自己走回去。
他对唐枭解释道:“我挺害怕坐警车的。那会儿出庭受审,每次都要从看守所坐专门的押运车去法庭,一路上听着嗡嗡的警笛声,心里都特别的忐忑。”
“那咱就走着去,我帮你拎一个”,唐枭随便提起一个手提袋。
袋子看着不大,还挺沉,也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
满全拎起其他的东西,看样子也都挺重的,他一个大男人拎着都有点儿费劲。
“对不起警察同志,连累你跟我一起遭罪了。我带了不少书回来,特别重。”满全解释道。
他还挺健谈的,都不用唐枭找话题,他自己就能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