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的离开着实让小庄桥派出所消沉了一阵子,大家伙私下说话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提到那个让人敬仰又怀念的名字。
唐枭绝对是所有人里面情绪最低落的,低落的情绪甚至影响到了她的工作。
陈副所实在看不下去,决定给她放两天假。
晏梓非知道这事儿后也请了两天假,要好好的陪一陪她。
这还是俩人结婚后第一次一起休超过一天的假期,晏梓非还细细的做了计划,想尽量让这两天充实一点儿,毕竟下次一起休息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其实唐枭哪儿都不想去,就想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看看电视发发呆,可她又实在不忍心让晏梓非失望,只得强打精神装作很期待的样子。
他们去了草原,自驾,六个多小时!
俩人分工合作,一个人开三个多小时,到达目的地的时候也并没有觉得有多累。
他们停驻在一个小县城,住在一家狭**仄的小旅馆里面。
天很蓝,云很白,空气很清新也很冷冽,他们没见到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景色,因为草原的十二月已经没有青草。
晏梓非千算万算,就忘了把气温算在里面。
草原的十二月可比京都冷多了,他们没带特别厚的衣服,出去玩儿的第一天就冻的直流鼻涕。
自驾游的第二天,他们在质朴又传统的集市上买了两件军绿色的棉大衣,裹在身上像两个伐木工。
骑了马,吃了烤全羊,拍了很多的照片,还围着篝火张牙舞爪的跳了舞。
返程的时候除了累已经没有别的感受。
又开了六个多小时的车,回到家还不能休息,他们还约了两家的家长吃饭,顺便把出去玩儿买的特产礼物给他们。
一直忙于教导徒弟的晏老爷子竟然也来了,跟宋安泰聊的都比跟亲儿子孙子聊的多,足可见这老爷子有多不待见自己的儿子孙子。
两位妈妈也有很多话说,唐枭听了一会儿,原来还在商量跳舞比赛的时候选哪首曲子呢,唐枭根本插不上话。
正百无聊赖的时候,宋安泰跟晏梓非换了座位坐到她身边。
“宋叔,有什么事儿啊?”唐枭强睁着眼睛问道。
宋安泰拍拍她的肩膀,就像个慈爱的父亲,“我听你妈妈说你师父的事情了,节哀吧”。
唐枭点点头,深深的吐出一口气。
“会好起来的,我现在就觉得好多了”,唐枭轻笑着说道。
时间真的很神奇,可以抚平所有的创伤,只是有的伤不会留下疤痕,而有的会。
饭吃完,俩人开车回家,唐枭连澡都没洗就倒床上睡着了,一觉醒来已经第二天早上的九点多。
她迟到了。
穿着被熊抱啃得豁牙子半齿的拖鞋就跑去上班了,结果在派出所门口碰到往外走的陈副所,被狠狠的瞪了好几眼。
混乱的一天就是从这双拖鞋开始的!
上午连续处理了两件邻里纠纷,弄的唐枭头疼不已,中午休息的时候脑袋里都是吵吵嚷嚷的声音。
下午比上午还要糟糕,她和二师兄接到报警说片儿区里面出现暴露狂,全身上下就穿了一件风衣,见着人就敞开风衣给人看。
出警的时候唐枭和二师兄想的挺好呢,把人抓起来就成了呗,可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个人以前是专业的长跑运动员,跑的比猴还快,耐力特别好,最主要的是对这一代的地理环境特别了解,净往开不进车的小胡同里面钻,想抓人就只能靠两条腿去追。
唐枭的警服配的是一双有点根儿的皮鞋,一开始唐枭还特别的不适应,穿的时间久了走路倒是没什么问题,跑一会儿倒也行,可要追着一个人跑几十分钟那可就要了老命了。
把人抓着的时候唐枭的脚已经疼到没有知觉,坚持回到所里脱鞋一看,好几个地方都磨破了皮,袜子上沾了血,还有破损的皮肉黏在袜子上,扯开又得疼一次。
简单处理一下,抹点儿药,又得投入到工作中去。
忙活完晚饭时间都错过了,正好值班,二师兄点了两份外卖俩人凑合着吃了。
只是还没吃完,片儿区就出大事儿了。
出事儿的是少了一只手的残疾人曹宏达家。
他那个在名牌大学读研的儿子,没了。
曹宏达的儿子叫曹克勤,二十四岁,明年就研究生毕业了。
这孩子跟曹宏达很像,乐观淳朴,读大学以后就一直兼职减轻家里的负担,曹宏达还曾特别骄傲的跟唐枭说他儿子上大学没用家里花一分钱。
唐枭和曹克勤接触的不多,不过就这为数不多的几次接触给唐枭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
二十四五岁不骄不躁踏踏实实的年轻人着实不多,唐枭挺欣赏他的。
可就这样一个青年说没就没了。
就唐枭这样一个外人听了这样的消息都觉得不可思议,更何况他的父母呢。
曹宏达和妻子就这么一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