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表面凶,但实际很好说话的,只是脾气有些不好,日后绵绵遇见他,只要乖些就好了。”
“喔。”绵绵走着边往回看了眼,带着些好奇。
她总觉得这个人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传召途中,阿宓终于看见这位文秀姑娘。她生得其实很清秀,五官并不明艳,像柔软的百合,芬芳亦是淡淡的。
见了阿宓她微笑示意,纵使两日被锁在宫中也不见丝毫狼狈,只在看见李琰时微露尴尬,这位在三日前还是她的未婚夫。
李琰唇抿着,看不出心情,张口道了句“走吧。”
“他们会打起来吗?”绵绵好奇道。
阿宓一愣,“当然不会,绵绵怎么这样问?”
“唔……”绵绵抬手指了指李琰背影,“那个叔叔,明明很不高兴的样子。母亲每次看绵绵坐在饭桌上,就是这个样子的。”
她指的是后来收养的那户,阿宓正要说什么,沈慎道:“不必担心,殿中还有其他人。”
暗卫是不会离开少帝的。
说罢沈慎扫了眼绵绵,这个孩子过于敏锐了。不过她是相信阿宓才会这么直接道出想法,他倒不好评判什么。
等待的时辰总是尤为漫长,唯有绵绵不受影响,继续窝在阿宓怀抱该吃吃该喝喝。
留侯姗姗来迟,喝了口茶问,“陛下他们还在里面?”
沈慎颔首,“侯爷查出了何事?”
“也没什么大事。”留侯轻描淡写,“只是有些人认为陛下将及冠,该去祖庙祭祀,受历代先帝训导,方能成为一代明君。”
他们倒不提这次的事,沈慎皱眉,历朝历代也没有这样的道理,哪有臣子把君主赶去祭拜的,即使这名义再好听也掩盖不了本质。
“陛下不会同意的。”
留侯眉头动了动,像是表示微笑,“他们自然知道。”
少帝不是不聪明,但年少气盛经不起激,那些人都是老狐狸了,难道还不知怎么才能达成目的么。
阿宓突然道:“他们是想要哥哥娶文姑娘吗?”
留侯一顿,对阿宓先笑了下,“怎么会这么想?”
“因为哥哥不喜欢她,而他们……想让哥哥负责?”阿宓迟疑道,让两人俱是莞尔。
她还不明白什么对旁人来说才是最重要的,文家根系浅薄,能与显王府定亲也是李琰故意低娶,有几人会真正想为文秀撑腰?
“看来不是……”阿宓低声,被沈慎拍了拍脑袋,“你说的也不错,只是他们想要的更多罢了。”
少帝缺乏威信,仅两年留侯在有意帮他立威,初有成效。可也正因为留侯慢慢退下,让那些老臣慢慢看到了少帝的才智,更是有意考量他,或者说是“刁难”他。
“阿宓不必管这些,陛下都能处理好的。”留侯有意让她放松,“你该担心的是庭望才对,还有两个月就是登科宴了,他这两月可得抓紧时辰去看书。”
“啊——”阿宓想起这茬,顿时什么忧虑都抛下了,又悄声道,“但是发生了这件事,哥哥会不会、把这个给忘了?”
“那是不可能的。”留侯斩钉截铁,“放心,就算不记得,我也定会提醒。”
“……”
阿宓回了住处,绵绵也暂时被留侯带回侯府,左思右想不放心,知道第二日肯定会被守着不能出门,干脆连夜在侍卫帮助下去了沈府。
她到沈府的时机不知是不好还是太好,沈慎正在同老夫人说话。
一别两年,祖孙两像是生疏了许久,久久不言。
阿宓站在窗边等了好久,才听到老夫人慢声道了两个字,“庭望……”
之后却是又不说话了。
祖孙没有隔夜仇,便是沈慎之前有太多压抑的怨气,见到老夫人苍老的模样也全消了,“祖母有话但说无妨。”
凝望孙儿愈发沉稳的眉眼,老夫人满腔的话也不知从何说起,她早年在孙儿面前冷惯了,现下纵使有心缓解一二,都不知要从哪儿下手。
她突然想到一事,“你提前回来,可知是什么缘由?”
沈慎并不瞒她,“孙儿心慕长公主,陛下知晓心思,给孙儿提了要求,需回京完成。”
老夫人一愣,随即想到那位长公主也是“熟人”,曾经还在沈府待过数月,只那时候作的书童装扮,都无人发觉。
她还记得……那小姑娘煮的面很是好吃。
沉默了下,沈慎平淡道:“尚了长公主,亦能达成祖母所愿,祖母该高兴才是。”
老夫人抬首,眉头皱起,“祖母绝无……”
话到一半止住,老夫人有些摸不准这话到底是出于怨愤所说,还是只是简单陈述。她现在的态度有些小心翼翼,生怕惹了沈慎不快。
二人交谈声没有特意压低,但因为离窗边远,就不免显得小。阿宓听不清,不知不觉就靠近了些,然后不小心一头撞在窗棂,发出声响。
沈慎动作一滞,猛得起身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