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目光微不可查的一闪,随后伸出手掌,将那袅袅升起的热气打散,随后快速的吃掉了面,喝了汤。
在喝掉最后一口汤汁的同时,江寒顿了一下,似乎嘴巴中含着东西,随后站起身,丢下一颗玉珠,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暗中两名老者低声交谈。
“他为罪的这三年,斩杀了不少恶徒,皆是那血阁杀榜所列之人,不知道他和血阁是否关联?”
“这只是猜测,毕竟他杀的那些人,不仅是血阁悬赏的,也有一些宗门势力悬赏,他也许为那些人出力。”
“继续留心观察,决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和血阁有关系的杀手。”
江寒离开安静街道,再次去了几个地方,品尝了皇城的食物,那般样子,如他回到皇城,在熟悉过去的味道。
最后他来到了那灯火辉煌的街道,到了这里,暗中那若有若无的气息,方才是彻底的散去。
“还好,我诞生了神识,不然的话,大意之下,还真要暴露了。”江寒心中警惕起来,道院似乎一直在注意着他。
想想也是,以道院的本事,查到他这三年所作所为,也不算什么,根据他杀的那些人,联想到血阁不足为奇。
但,那些被杀之人,也不是血阁特定的,道院只是怀疑,也找不到他真的与血阁有关的线索。
江寒张开嘴巴,吐出嘴中的一滴水珠,这是一元水镜,隐藏在之前的汤汁之中。
江寒将其化开,镜子之中,出现了云姐整理房间的画面。
每一个角落,都整理的干干净净,云姐还是那般的细心。
“等我,我一定去救你,我江寒也不会一直受限在血阁手中。”江寒握了握拳,散去了水镜。
随后转身向着道院走去。
就在此时,一道黑影在他身前闪过,随后停留在江寒三丈外,在少年望去后,他再次前行数丈,似乎在诱导江寒跟随。
眉头皱了皱,江寒若无其事的跟随,那身形走走停停,最后竟然来到了皇城之外。
江寒有道院令牌,皇城的黑甲卫已经全部清楚,因此无人阻止他。
离开皇城,直奔山林,进入一处矮山下,在这里矗立着无数的坟包,没有墓碑,也没有名字。
黑影停留在这里,从储物袋子之中,取出了酒,取出了碗。
“老兄弟们,我又来了,还带来了你们牵挂的少主。”黑影背对着江寒,但在城中江寒已经认出来了,他是樊洪。
昔日他爷爷的第一先锋。
军中第二高手。
而且,他常听爷爷说,此人在那军中,素有玉面美簪公之称,即便老矣,却依旧得到无数人的赞扬。
而如今,此人苍老了很多,老脸上皱纹密布,大胡子几乎遮住了半张脸,看上去落魄无比,如一老乞丐。
“何东,西河大将,在关外西河,你我与敌军大战三天三夜,杀敌数千,斩敌军大将一十三人,那一战当真是酣畅淋漓啊,老哥敬你一杯。”
他走到一无名的坟包前,倒下一碗酒,喝下一碗酒。
“常驼子,你老小子的卷叶刀,我是很佩服的,一刀下去,如柳叶弯卷,割下数十敌人头,老哥敬你一杯。”
“西部副先锋,龙忠,你与我八拜之交,一起参战数十场,如今只能隔着这土包子说话了。”
“赵千,林方,贺万龙,席老鬼……”
他一一走到那些坟头前,倒酒,喝酒,诉说昔日的过往,那些无名的墓,在他心中却是记忆清楚。
不知何时,老者脸上已经带了泪,瘫坐在地上,用苍老而带着呜咽的声音,低声道:“西苍林,北兽岭,南飞雪,东长龙,多少战士的血与骨……”
声音悲凉,凉过了冬日的夜,这是天龙大元帅,带兵征伐之地,将大楚的疆土扩大了数倍。
那些边塞之城,哪一个不是天龙大元帅打下来的?哪一处不是埋葬了无数将士的血与骨换回来的?
“樊爷爷。”江寒看着那眼中带泪的老者,终于是开口了,他受不了这些,心中难免思念爷爷。
这里葬送的人,皆是那在江家大难之中死去的将士,他们跟着天龙元帅一起被处决了。
“哈哈哈。”老者大笑,笑的畅快,但泪水更多,随后他招了招手:“孙子,过来,到这里来。”
江寒坐过去,挨着老者坐在满是泥水的地面上,但他却是毫不在意。
“知道吗,这些坟包,无名无姓,且全是空的!只是多了一块寄托思念的地方而已。”樊洪扫视所有的墓,心中悲凉更多。
“空的?”江寒震惊。
“一把大火,烧尽了所有,这些精忠报国的将士,不曾战死沙场,却是尸骨无存的葬在了这让他们付出一切来守护的皇都之边。”
樊洪望着那皇城,忽然冰冷的说道:“当真是……皇恩浩荡!”
他的眼睛瞪的很大,其中的寒如利剑,恨到了极致,咬牙切齿!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