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邹方俞一脸呆滞, 他转脸确认一眼陆时川手上的那一枚,“你们……”
戚作深慢条斯理拢了拢衣领。
他把戒指收了回去,表面云淡风轻, “怎么结巴了, 什么你们我们的。”
邹方俞自认明白了刚才在书房里,陆时川为什么笃定戚作深不会泄露机密。
原来他们竟然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在。
对戒。
订婚戒。
邹方俞回过神来, 干巴巴地说:“没什么,我刚才眼花了……”
既然戚作深没有把戒指戴在手上,而是串了项链,那这两人肯定还没有决定要公开,他只是个外人, 还是别擅自干涉的好。
戚作深对他的反应很满意, 转而说:“我还以为你们要在书房聊一会, 没想到这么快就出来了。”
邹方俞心中警铃大作,“我们哪有什么好聊的,也就是进去拿个东西而已……”
戚作深顺势看向他手里抱着的几本书, “《史记》?”
邹方俞:“……”
刚才他见陆时川看表,哪里还顾得上手边是什么书, 再说了陆园的书房那么大,他扫一眼、眼前都打转, 就随便拿了两本权当掩人耳目。
他拿书的时候可根本没想到出门会被拷问一个回合。
再看陆时川,对方全无给他解围的意思。
邹方俞欲哭无泪, 强装高兴, 绞尽脑汁, “是啊,上次我跟陆哥提过一次想收藏《史记》,没想到陆哥居然记住了,这一套正好是我想要的。”
说完他还冲陆时川看似真诚地道谢,“实在让我不知道怎么感谢才好,要不,陆哥什么时候有空,我做一顿便饭当做回礼?”
“嗯。”
戚作深难免泛酸。
什么只提一句就记住,陆时川怎么从来不送他东西。
想到这,他看向还想开口说什么的邹方俞,“你今晚要不要住下?”
邹方俞:“……”
说实话他的确是想住下,也好跟陆时川对一对双方掌握的资料,但问出这个问题的人是戚作深的话,那他不敢……
“不了,”邹方俞识趣地说,“我吃过饭就走。”
这时陆时川开口:“留下吧。明天和我一起去公司。”
这个地址很难打车,加上离市中心车程不短,入了夜再赶回去不大方便。陆园空房间很多,多住一个邹方俞并不麻烦,没必要一定让他回去。
邹方俞一动不动。
他偷眼看向戚作深。
戚作深英俊脸上看不出喜怒,闻言说:“我去告诉管家,让他收拾房间。”话落就走向一旁刚刚进门的管家。
距离稍远,陆时川没有听到他说了什么。
不过戚作深只说了两句就走了回来,然后对陆时川说:“晚餐还在准备,我们去坐一会吧。”
邹方俞赶紧说:“我肚子好像有点不舒服,这里的卫生间在哪里?”
戚作深指了个方向。
邹方俞快步走过去,他错觉如果再横在那两人中间,很有可能会背上一个不大合适的黑锅。
而陆时川和戚作深都走向客厅的沙发前坐下。
佣人端来三杯温水放在桌上。
等她走后,戚作深才装作随口一提:“你和邹方俞还有联系?”
“嗯。”陆时川说,“偶尔。”
戚作深低声说:“偶尔联系你都能记得他收藏什么书……”
陆时川端起水杯小饮一口,听他说完才回:“如果你喜欢什么,尽可以自己去拿。”
“这又不一样。”戚作深也端起水杯握在手里,他五指用力,掩饰真实的情绪,“你送的东西,和我自己去拿的东西,这怎么一样。”
陆时川看向他,语气寻常,“有哪里不一样。你想要的东西,我都会给你。”
戚作深抿了抿唇。
他心中正憋闷,听陆时川这么说不禁脱口而出:“难道我要陆园,你也会给我?”
说完他顿时后悔。
陆园是陆家的祖宅,怎么可能说给就给,可他刚要说点什么圆场,就听见陆时川淡漠嗓音又响起。
“可以。”
戚作深的手莫名一抖。
温度适中的水溅在他的手背上,他毫无感觉,只直直盯着陆时川的双眼,怔怔追问:“你说真的?”
陆时川的水已经去了大半。
润过喉,他随手放下水杯,“如果你想要,明天就可以过户。”
戚作深的左手紧握成拳。
陆时川提起陆园归属的语气这么平淡,让他霎时间宛如巨浪涌上心头的兴奋都显得过于激动了。
“你……”戚作深一错不错看着陆时川,“你不担心吗?”
“我说过,你想要的东西,我都会给你。”陆时川和他对视,“是我的东西,在你名下或是在我名下,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