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愿意在嘉善为官,才点了捐官的张千户。徒小三笑,“我看你这官做的也有些模样。”
张千户谦道,“下官也就这些本事,尽了心尽了力。不敢说别个,下官无愧良心。”
“说得好。”徒小三拊掌赞了一句,待得中午,还设宴留了张千户一并用饭。
徒小三吃饭时还问呢,“阿青那里的午饭送去没?”
陈二青道,“送去了,阿青哥的气色好多了,我去时正在院子里晒太阳看书哪。”
“正该好生养身子的时候,看什么书啊,劳神。”徒小三说一句。
因有张千户在,陈二青啥都没说,不过,陈二青肚子里道,三哥你都管不了阿靖哥,我更管不了他啦~
徒小三未再多言。
张千户则暗自纳罕,心说,这位阿青哥是何方神圣,倒叫副将大人这般关切。徒小三便说了,“前番打仗,阿青劳累着了。他身子还不大好,下回来了再见吧。你们若见面,定能说得来。”
陈二青点头,起身给徒小三、张千户倒了盏,道,“这可真是,你们都是秀才样。”
张千户起身接了阿二青倒的酒水,虽则这位陈百户只是百户,但,能跟着林副将(徒小三)身边,自然是林副将的心腹人,故而,张千户没有半点拿大。
陈二青想,这些读书人虽长得娘们兮兮的,不过,倒也真是知礼。
大家说些话,吃过一席酒。
待晚上,徒小三回院里休息,与林靖说了张千户的事。林靖道,“我中午就听二青说了,听说是个读书人做了千户。”
“嗯,也不读书人,少时读过些书,后来也没读出个名头,就跟着家里做生意。”在徒小三看来,张千户的学问自是不能与自家阿靖比的。
林靖道,“二青说,俊的了不得。”
“哎,你说二青,前些年也做了好几年的官,如今也是个官身,说话还这般不着调。”徒小三对张千户也有一瞬间的惊艳,毕竟,这人是有些俊,但,徒小三自认为是见过大世面的。张千户这点子俊秀,不要说与林靖比,就是京城多少风流人物,难道就比张千户逊色了。此间亦可见人眼界之不同,徒小三纵是寒门出身,少年坎坷,可正是这些年的经历,真正的将他历练了出来。徒小三说了句公允话,“我看他虽是商贾出身,做官倒也有几分模样。可要说尤为出众,也谈不上。”
林靖听徒小三这般说,也并未特别将张千户放在心上。
毕竟,张千户过来请安,不过一件小事。林靖的心思,未在这江南,更在朝廷之上。林靖与徒小三道,“三哥你近来多留意江南战事,看别的地方可还有倭匪之患。”
徒小三道,“倭寇刚刚逢此大败,如何还敢上岸?”
“不只是咱们这里,江闽二地的战事,三哥你也着人打听着些。”
徒小三道,“别说,倭寇在咱们这里碰了钉子。只要是心眼儿活泛的,估计短时间内不会来咱们这里了。不过,咱们的防范也不能放松。江闽两地,也时为倭寇所扰,是得让他们小心着些。哎,明天我写封信给徐大人吧。”这说的是刚升了协领的徐协领啦。
“也好。”
此时,关注倭寇之乱的,还不只海盐城的徒小三、林靖二人,便是杭城的总督府,章总督细细交待了首席心腹何先生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