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靖觉着, 自己明明干的是造反大记, 结果最后干的全是为国为民的事啊。
到海盐后, 徒小三招兵买马,林靖整肃民生,两人每天忙的团团转。徒小三并没什么,就是担心林靖太过忙碌, 身体支撑不住。不过, 也怪了,林靖这平日里有事没事都要病上两日的身子,这么忙活起来, 反是健健康康, 一直没什么事。
林靖自己都说, “我以前兴许就是闲的。”
徒小三摸摸他细胳膊细腿的, 道,“别人都是越闲越胖,就你, 闲倒成闲成个小鸡子样儿。”虽则没有生病,但林靖也消瘦了。徒小三心下很是心疼。
林靖给徒小三两拳,问, “我这拳脚如何?”他这是刚跟徒小三学的。
徒小三笑,“不错不错。”
林靖晃晃手腕, “我也觉着不错。”林靖还道, “我听说, 武功练到一定境界, 经脉里便有气运行,三哥,我觉着,我经脉里便好像有气运行。”
徒小三强忍着才没笑晕,林靖不乐意,“笑什么笑,我是说真的。”
“真的真的。”徒小三拉着林靖,“来,你尝尝今天这虾,你不是最爱吃虾么,咱们真是来对了,海盐这里,别个不多,鱼虾无数。”
“咱们关外也有鱼有虾。不过,江南的河鲜比较鲜。”二人每天各有要忙的一摊,中午一个在军中,一个在衙门,也就早晚在一处用饭罢了。
二人说着话,用过饭,之后便商量海盐事务。
说来,海盐事务说来也没什么,就是海匪扫荡后收拾残局。眼下,还有海盐的一场公祭,说来,原不是官方的公祭,而是民间的,乃是海匪劫掠海盐时杀的老幼妇孺,还有上千官兵的尸身,虽已统一收敛,还未祭祀。这一场祭礼,便是由此而来。便是徒小三、林靖,见到海盐如今场景,对海匪亦痛恨至极。故,林靖提议,将民祭改为公祭。然后,还写了篇白话祭文,在公祭时大声颂读,读到倭寇劣绩,侵掠虐杀之事,百姓们多有亲族在倭患中丧生,不禁流下泪来。
公祭之后,徒小三继续招兵买马,林靖则招来当地富户开会,倒不为别个事,主要是修建城墙,抵御倭寇再次来犯。林靖这个提议得到了城中仅存大户的配合,其中,一个马的乡绅还颇为明理道,“纵是倾了家,只要能御防寇贼,也是值得的。”这位马乡绅非但说话明理,就是捐家资时,也不是来虚头,直接接了大半家产。
因为海盐城外还有集市,上次倭寇进犯,扫荡集市,令多家商贾损失惨重,林靖提议,将这集市迁至城内。另外,还有就是海盐城外,各乡、村,都要筑高墙、组织乡勇勤练刀枪,以御倭匪。
同时,徒小三还提高了兵将的俸禄薪饷,因为倭匪喜用奸细,林靖还规定了每日城中将士训练,都有每日的相对应的口号,以免有倭匪奸细穿了官兵的衣裳混入城中。倘城中有奸细,举报者可得银一千,倘家人隐护,阖家连坐。
也许因是海盐刚被劫掠过,近期内还算比较平静,林靖大修城墙的同时,不忘了重建市集,鼓励农商。同时,徒小三训练士兵,而且,不只是城中训练,林靖还让徒小三组织军队,只要是有商队申请护卫,徒小三便可派抗倭军护送。而且,很快便有一大宗的生意,是有一批新产的丝绸要运到杭城去。徒小三决定亲自押送。
徒小三带着商队出城时,林靖正色叮嘱,“定要保重。”
徒小三点头,捏一捏林靖的手,“你们在城中也要小心。”
二人皆知此为引出倭寇的计策,徒小三带兵在外,林靖自然挂念。林靖在城中,因倭寇有攻城掠城的前科,徒小三此次要带走大部分兵力,留林靖在城,亦是挂念。只是,他们整兵操练这些日子,眼瞅过年,必然要打上一仗的。与其等着倭寇来犯,倒不如用计诱倭寇前来。反正,城中必有倭寇细作,而且,倭寇是出了名的喜欢丝织物。
徒小三外头的情形如何,林靖并不知晓,但,徒小三走后的第二天,便有倭寇犯城。林靖以为来了多少人呢。结果一看,才百十来人。林靖刚要说,这百十来人,出城便可收拾了去。因为,他城内驻兵起码还有三百人,不过,此时林靖才算见识到了倭寇的彪悍与地方军的无能,明明练兵时也都有模有样,结果,一见着倭寇似是见着什么妖魔一般,要说溃不成军也有些夸大,但那等战战兢兢、抖若筛糠的窝囊样,简直是把林靖气得不轻。尤其暂不说那些个后来招的兵马,便是他们从杭城带来的兵,面对倭人亦是忍不住的畏惧。
林靖气的,给那个双腿打颤的李百户一巴掌,怒斥,“你这也算男人!”
林靖亲自上城督战,他早有准备,滚石、火油、弓箭,一应俱全,再加上林靖找了个嗓门大的亲卫兵,去传他的口令。林靖指挥着弓箭手、滚石队、火油投掷手分工配合,刚开始有些乱,不过,过了盏茶时间,也就能适应林靖的指挥了,将领镇定下来,便接过指挥之责,林靖在城墙大声道,“怕他们做甚!一样是爹生父母养,血肉之躯!他们是砸不死还是烧不死射不死!看到没!这些倭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