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白相到底是维护荣家的,林翊不爱结党的人,都觉着此时有与谢家联手的想法了。
但眼下,林翊还不急。
便是白相偏颇荣家,可在陛下未能亲政的时间里,白相也不可能去给荣家当牛做马呀。
林翊的想法相当温和,林靖躺上床上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要说林靖,给外人看来,就是给家里娇惯坏了,虽则有些小聪明,可那脾气比天大,这还了得!谁家容得下这般子弟!
这都把陛下的内侍官给撅回去了,这就是撅了陛下的面子,要搁旁的人家,必有一番教训。皆因林荣两府的冤仇,林翊不过随口说了林靖几句。这要搁别的家,都不能想,咋能这样轻轻放过啊。
可就这样,林靖都气得晚上睡不着觉。
他是生小皇帝的气,觉着,这荣家的种果然是骨头轻,刚登基就不知自己姓谁名谁了!林靖气得要命,大逆不道的心都有了。
林靖气得要死,殊不知,此时与他感同身受的还有一人,就是刚登基的小皇帝,那比林靖更要生气。以前做皇子时,因着皇祖母的缘故,不敢得罪姓林的倒罢了。如何他都登基了,这姓林的竟还如此张狂。
小皇帝虽未亲政,不能下旨理事,但第二日朝会上,亲口说了昨日之事,小皇帝道,“朕不过问一问前事,并未如何。林靖就这般放诞,怪道人都说林家张狂,果然如此。”
他未亲政,不下旨,不理事,啥也不能干,但不能不让他说话吧。于是,他就说了。
当即便有荣国公道,“陛下慎言,陛下年纪尚小,怕是不知东汉跋扈将军之事。当时汉质帝年少,因梁冀跋扈,质帝便道其跋扈将军,梁冀一见质帝看穿自己不臣之心,当即下了杀手。陛下一样年少,怎能不令人担心陛下的安危呢。”又对着林翊道,“林将军可得手下留情啊。”
他这话刚说完,林翊问,“荣国公是把今上比作汉质帝么?”
荣国公似笑非笑,“岂敢,我只担心有人行梁冀之事。”
“可不是,要不是有人行梁冀之事,也不能引蛮人入关呢,是不是?”林翊道,“要是林家有此不肖子孙,我早惭愧的一头撞死了,难为荣国公还有脸立于朝堂?我对荣家,别的不服,唯独对您家的脸皮,真是再服气不过。下回再有蛮人围城,倒不必我等将士浴血,只需把荣家的脸皮张贴出去,便刀枪不入了。”
林翊身为林靖嫡亲的大哥,都能把林靖训得服贴的人,虽然平日里少言,但说话的本事委实是不差的。
荣国公当即给林翊气得说不出话,小皇帝脸色阴沉的看向林翊,林翊根本没往上头看一眼,继续列班而站。白相出来圆场,大家继续讨论国事。
可因着小皇帝亲口说林靖张狂,林靖这“张狂公子”的名头算是落下了。
谢国公听闻后,噙着“张狂公子”这四字念了几遭,哈哈大笑,“这名头不错。”
林靖得一“张狂公子”的名头,林萍是再不能在娘家住了,立刻就收拾包袱,现成寻了个得回婆家过年,主持家务的名头,便辞了兄嫂,带着下人们回了金陵。
林萍这刚出城,就传到新帝暴毙的消息,林萍再不敢停留半分,立刻车马加程,逃命一般往金陵赶去。
林靖听闻小皇帝过逝之事,很是吓了一跳。尤其舒先生意味深长的打量着他,林靖更是瞠目结舌,连连摆手道,“这,这不关我的事啊!”
舒先生正色道,“关不关你的事,你这名头儿都算是落下了。”
林靖震惊之后迅速恢复平静,他抿了抿微干的唇,轻声道,“名头儿之事暂且放一放,先生,这个时候,可断不能再叫荣家翻了身的!”
“你想怎么做?”
“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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