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松陵县城的敌伪机构有秘书室、内务局、警察局、行政科、司法科、教育科、财政科、宪兵队和警保总队,主力作战部队驻扎在城郊,横田担任宪兵队长,掌管着所有的情报往来,可是想从横田嘴里掏出话,万万不可能。 丁松陵一时感觉失去了方向,根本无路可走。 沉思中,电话铃声响起,丁松陵拿起电话。 “丁桑,明天找人将庆阳书院收拾干净,紧急任务,务必一天完成。” 横田的口气很着急,说完不等丁松陵回话就放下电话,隔着电话丁松陵都能感觉得到横田在处理一批急务。 庆阳书院早已废弃,是原县政府的仓库,在县城的东南角,安静、隐秘。横田要的这么急?丁松陵心中疑惑。 但是首要的是解决军中行动泄密的问题。 在md,军统站备有一套明码,情况紧急时允许使用。这套明码的特点是,地方检测得到,但是无法破译。明码的语言是md国一个隐秘的少数民族语言,只有他们本民族的人可以破译。只不过这是备用手段,一直没有使用,现在的情况,国军暂时使用明码,解决保密问题,正当其实。 第二天一大早,丁松陵带着警保总队的士兵,到庆阳书院打扫卫生,顺便将房间布局默记在心。 庆阳书院在一个缓坡上,依山而建,面对坝子,视野开阔,但是无险可守,军事用途并不大,横田要在这里干什么呢? 打扫到下午4点多钟,才将书院清理干净,丁松陵带着队伍回到警保总队,给横田打电话,报告卫生打扫完毕。横田满意地说:“丁桑,多谢。” 没有下一步行动命令,丁松陵一声解散,自己往华泰公司赶去。 马怀安正在跟保四郎喝茶,看见丁松陵,大声说:“兄弟,你还是搬过来,像以前一样,兄弟们一起吃一起睡,多好。” 丁松陵呵呵笑着说:“我倒愿意,横田大尉那里过不去。” 马怀安继续调侃,说:“那你就只能跟老鼠作伴了。 警保总队是一座四进的院子,丁松陵住在最里面的一间偏房里。这间偏房的后面就是山墙,山墙上的窗子早就朽烂,是野猫黄鼠狼的通道。山墙后面,是条仅容一人的窄巷。而且,屋里还有地道,直通文笔塔。这么好的住处,丁松陵怎么会舍得丢弃。 跟保四郎鞠躬行礼,寒暄完毕,丁松陵说:“我那个亲戚呢?” 马怀安说:“在库房看着装货。” 丁松陵告辞,来到后院,将丁三角到身边。丁松陵要丁三跟上级联系,每次行动都泄密,只能当作密码已经暴露处理。新密码也暂时不要启用,免得还出问题。 当务之急,启用明码发报。紧急征召阿卡人入伍,用阿卡人的语言发明码,万无一失。 丁三一听,竖起大拇指说:“高,阿卡人的话他们自己都只听得懂一部分,高。” 丁松陵脸色一沉说:“然后迅速组织游击队过江。国军的游击队过江,这边的抗日行动才能更有效。他们缺乏武器装备。” 丁三说:“这批货要运到江边的日军那里,我跟车。到了就将情报传过去。” 丁松陵见江有财过来,大声说:“衣服不够跟我说,不可以麻烦掌柜的。” 江有财笑嘻嘻地说:“丁兄弟的人就是自家人,这些哪用你操心。洗把脸吃饭。” 丁松陵又暗中交代丁三,以后必须按照程序进行联络,一般情况下,即使见面,也不能谈情报。吩咐完毕,才来到饭厅。 保四郎已经离开,马怀安坐在饭桌边,仰着脖子喝酒。喝完,满脸痛苦的样子。 “出事了?”丁松陵问。 原来,横田找到马怀安,说已经决定,在教堂建一个大东亚小学,要马怀安任校长。然后给他一本日本小学校的课本,要他印刷一千本。 松陵没有印刷厂,他只能托保四郎到md那边日本人的印刷厂印制。这边个哦的是,可是那边不要军票,连保四郎都不要军票。 “吃亏大了。”马怀安哭着脸说。 “算了算了,横田救过我们的命,就当是报答啦。”丁松陵故意说。 “抓是为日本被抓,救也是应当的,扯平而已。”马怀安是真的生气,拿军票来哄人,算什么东西。 “压压惊压压惊”丁松陵抬起酒杯。 吃完饭,丁松陵回到警保总队,点了一队兵,带队巡逻。 他判断的不错,老百姓一家人一家人躲亲戚家里,吃的住的用的,都是问题。巡逻的路上,陆陆续续有百姓回来,这些百姓大多在公审大会上看见过丁松陵,此时相见,如见阎王,生怕丁松陵报复。 巡逻到去日军驻扎的兵营那条路,一队日军拦住去路。 日军巴不得有警保队的为他们值班,今天如临大敌,肯定是军事行动。丁松陵带着手下返回,安排好值班的,自己回屋休息。 刚坐下,士兵敲门,说有人找。 丁松陵来到办公室,一个身着长衫,面容清癯的长者等着他。丁松陵一眼认出,这是原松陵学校的教务主任罗修文。 丁松陵急忙倒水。 “停车坐爱枫林晚。谢谢。”罗修文道谢。 “相看两不厌,唯有敬亭山。不谢。”丁松陵急忙接口。 两人会意一笑。 丁松陵想不到地下党这么快就到了,他终于找到了娘家。故意大声问:“天都快黑了,找我什么事?” 罗修文也大声说:“正是因为天都快黑了,才来找你。叫我们回城,没有吃没有喝的,回来当然找你们警保队。” 丁松陵叫值班警察从食堂打碗饭,给罗修文吃了,又安排一个吕宋兵将罗修文送到华泰公司。说是大东亚小学的老师,送到校长那里。 吕宋兵走后,丁松陵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