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前两后,缓缓向三楼走去。
听着那楼板传出“吱呀,吱呀”的声响,小阿图真有点担心这楼板撑不住风铃奶奶的体重,被压塌了。
待到了三楼,风铃奶奶一屁股坐在一张宽大的兽皮毯子上,发出“嘭”的一声,就如倒下了一座肉山。
她示意二人坐下。
小阿图拉着沐青在对面坐了,两人的身躯和这位风铃奶奶比起来,就如幼兔对蛮牛,又如是在拜一尊大佛。
“说说吧!梧麝那个小混蛋,又给我惹来了什么麻烦!”
她口中虽然把老萨满梧麝叫做“小混蛋”,但沐青和小阿图都能听的出来,她的语气中透着对晚辈的关切。
小阿图的眼圈顿时红了,将自己部落被血洗之事讲了出来,自然略过了前因后果,只说不知何故,魂族在狩猎期过后,突然前来肆虐,而那时自己和这位“弟弟”正在树林里玩耍,才躲过一劫。
后来,自己和“弟弟”跋山涉水,按照老萨满梧麝生前提起的故人往事,这才找到这里。
听完小阿图的讲述,风铃奶奶那张肥脸抖了几抖,将那拐杖用力猛戳几下,发出“咚咚咚”几声闷响,长出一气道:“梧麝这个小混蛋,当年我就叫他不要离开,他偏偏不听!”
话音刚落,下边那个血族青年飞也似的跑了上来,喊道:“奶奶,你叫我?”
风铃奶奶没好气的道:“我叫你个脑袋,给我滚下去看店!”
“哦……”
那青年答应一声,灰溜溜的走了。
“没出息的东西!看我晚上不打断你十二根肋骨!”
风铃奶奶喝骂道。将心头的憋气都撒在这个孙子身上了。
平复了一下情绪,风铃奶奶看了被斗篷裹着的沐青一眼,又看向小阿图,带着长辈的关切问道:“这么说,阿图,你和你弟弟两个是来投奔的?准备重新回归我风梧部?”
小阿图缓缓摇头,又看了沐青一眼,道:“风铃奶奶,其实……这位……不是我的弟弟,他年岁比我大多了,不过,他似乎天生一种怪病,他……他长不高,模样也和我们不一样……”
小阿图一边说,沐青已将兜帽摘下,露出了自己的面容。
风铃奶奶那双肉眼顿时瞪大了,她还真没见过沐青这样的“怪物”!
沐青连忙以血族的礼节向风铃奶奶施礼,探手去拉她那只肥手,准备把额头贴上去。
风铃奶奶那只放在膝盖上的又肥又大的大手“嗖”的缩了回去,瞪着沐青道:“你,你,你干什么?”
小阿图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忙解释道:“风铃奶奶,这是我沐青叔叔,他是我们血族,自然是要给您老人家施礼!”
“咕咚”一声,风铃奶奶的喉咙如蛙鸣般鼓了一下,吞下了好大一口口水,才道:“他……是我们血族人?这怎么看都是个怪物啊!”
沐青满脸惭色,道:“风铃奶奶,您看,凭您老的见识,见到我尚且如此,可知其他族人见到我会如何了!所以,晚辈明明是血族,却无法和其他族人见面,好不苦恼!”
小阿图忙补充道:“所以,我们这次来,就是想请风铃奶奶想想办法,治好我沐青叔叔的‘怪病’。就算治不好,想个法子,用个法宝或者功法,让他能和正常人一样就行!”
听沐青说了一口地道流利的血族方言,风铃奶奶终于镇定下来,探手摸了摸沐青的脑壳,又揪了揪他脸上肉皮,沉声道:“肉身很强啊……可是,这种怪病……我还真没见过!”
沐青道:“晚辈这其实也算不上是病,我们部落的萨满大师,就是梧麝前辈说,我这是一出生就这样,是娘胎里带的,是变异!”
小阿图又补充道:“沐青叔叔和我娘一样,都是萨满爷爷在路上捡的,捡到他时就这样。”
风铃奶奶挠了挠自己的肥脸,道:“既然不是病,那就不用医治。可是你这副容貌,也确实……够吓人的!若说用什么法宝或者功法来掩盖嘛……”
她好像突然想起一事,问道:“你修的什么功法?”
沐青猜到风铃奶奶想起的这个办法应该和自己所修功法有关,不然她也不会这么问,于是道:“是萨满大师传我的‘真圣炼血诀’。”
“什么!”风铃奶奶又是一惊,急道:“他传你真圣炼血诀?这小混蛋脑袋被妖兽踩过了?”
“怎么?这功法有什么不对吗?”沐青问道。
风铃奶奶晃着脑袋道:“不对!当然不对啊!”
又道:“这功法在淬炼精血的法门上也算是上上品了,可是,这功法并没有凝聚圣角的法门啊,只能误导人去凝出那个‘无底洞’!那个‘小混蛋’可是误人不浅!”
听闻此言,沐青将头缓缓低下,躲开了风铃奶奶的视线。
这个举动怎能逃脱风铃奶奶的双眼,她突然又叫了起来,道:“你还真去填那个‘无底洞’了?抬头,我看看!”
不得已,沐青将头抬了起来。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