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景酒店前的微型公园,因为这一场大雪的缘故,公园并没有人影,却在中央一块握手的雕塑前,站着一个女人,藏青色的旗袍,外面裹着一层黑色的貂绒大衣,那是一张在雪地之中美的好似雕琢一般的脸。
她仰望着天空,眼睛之中好似有着星星一般,但这最美的眼眸,却给人一种带着浓浓神伤的感觉,好似她失去了什么,又好似她得到了什么。
一切都无从而知,这个世界不会理解这一种惊心动魄的美,而理解的人,大多都是一些牲口,很讽刺不是吗?
她伸出手,握住雕像前积攒的雪,紧紧攥住,感受着手中的冰凉。
一通电话。
死了没?
没有。
陪我说说话?
没什么好说的。
还能不能撑住?
能。
很简短的三个问题,她微微扬起嘴角,然后挂掉了电话,她宁愿相信一个雄壮的狮子会倒在草原之中,也不愿相信那个病怏怏的男人熬不过这几个小时,很奇葩,也正是因为这一种奇葩,造就了这个女人的不同。
郭琉璃,多美的一个名字,美到让人有几分心碎。
天空放晴,雪在融化着,故事却并没有冰释前嫌。
丽景酒店下的一楼停车场,开车的彭桃红接到了一条短信后才转过头对阿滨与郭野枪说道:“你们可以上去了。”
那个醉汉并没有问任何,尽管他知道自己的命运,但又有那么一点让他打心里觉得庆幸,那便是自己身旁这个家伙,今天,绝对不会死,不因为任何,只因为他叫郭野枪。
阿滨看向郭野枪,发现郭野枪冲他点了点头,一脸的安定,但也正是因为这一份安定,让他有几分不安。
“郭叔,给我一壶酒。”阿滨伸出手,他想要用一种代价来抓住一丝安全感。
郭野枪却摇了摇头说道:“今天,你不需要喝酒,你需要的是清醒,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今天都不要出手,我做来,谁敢挡我们,我就杀谁。”
彭桃花的眼皮跳了跳,她宁愿相信这是一个醉汉酒后的疯言疯语,但是很遗憾,这个男人叫郭野枪,所以这一句话就很值得人揣摩了。
阿滨愣愣的看着郭野枪,嘴唇有些颤抖,但最终还是转过了头,打开车门下车,他真的有几分按捺不住了。
郭野枪也随着阿滨走下车子,空荡荡的地下停车场,看起来给人一种刻意而为之的感觉,阿滨走在前,然后是郭野枪跟彭桃花,三人走向停车场另外一端的电梯,但刚刚走了一半,一个男人便出现了三人的视线之中。
阿滨慢慢皱起眉头,因为通过这个身穿灰色西装,短发,黝黑的皮肤的男人身材,他便瞧出了异端,一米八五,肩膀极其的宽广,所露出的双手也满是拳茧,如果说这个男人不是一个练家子,他不信,打心眼里不信。
所以阿滨慢慢放慢了步子,倒是郭野枪在这个时候走到了他的身前,大步迈着,拉开了跟阿滨之间的距离,还未等阿滨开口提醒郭野枪,那个依靠在停车场巨大水泥柱的男人便活动着肩膀走向他们,嘟囔道:“郭野枪,多少年不见了?”
“你想继续打?”郭野枪停住脚,并没有转过身看向阿滨,却对阿滨做了一个不要往前走的动作。
阿滨一脸的犹豫不决,但是他身旁的彭桃花冲他微微摇了摇头,通过彭桃花脸上的如临大敌表情,他便感觉到了这事情并不简单。
看来想要踏上这丽景酒店,并不容易。
“打不动了。”王铁塔一脸老气横秋的模样嘟囔着。
“你堂堂王铁塔嘴里说出这么一番话,传到京城这么一个江湖,你就不怕别人笑话?”郭野枪笑着,脸上的表情却是那般的决然,虽然身后的阿滨没能看到郭野枪脸上的表情,但是通过郭野枪的语气,他也能够完全的感受到郭野枪跟眼前这个男人有一些故事,当然他并没有听说过王铁塔这么一个名号,倒是彭桃花的表情有几分紧张。
王铁塔摸了一把他那扎手的短发,然后继续说道:“我王铁塔就算是做到了天,也不过是京城这么一个江湖的武夫罢了,倒是你郭野枪,你可是一个侠客。”
“侠?这可是最讽刺的叫法,这个江湖可不缺我这么一个大侠,我也一点都不想要当一个大侠,我只不过在为了让我自己问心无愧罢了。”郭野枪说着,从怀中摸出那一盒皱巴巴的红塔山,放到嘴边点燃深深的吸着。
那个一个故事,一个蜿蜒曲折,他本人都不愿再提起的故事,尽管他会带着这个故事入土,但他又偏偏觉得并没有什么遗憾了,就是这样一个故事。
“问心无愧吗?郭野枪,你所要的东西,太多了。”王铁塔脱掉灰色的西装外套,露出白色的衬衫,那健壮的手臂好似随时都会撑破这单薄的衬衫。
郭野枪却是在自嘲的笑着,他转过头看向阿滨,冲阿滨微微摇了摇头,喃喃道:“上去,这个棘手的家伙,我来对付。”
阿滨的眼睛都在颤抖着,一双冰冷的手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