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风,喧嚣的要命,吹动起她白色的婚纱, 他挽住她的手,走上红毯。
周围,并没有喝彩,也并没有任何祝福,只有冷冰冰的眼睛,两并排的黑,好似铜墙铁壁,而他们,就好似囚禁这铜墙铁壁之中的鸟儿。
并没有什么梁山伯与祝英台,又或者什么罗密欧与朱丽叶,只有一句插翅难逃。
很讽刺,一场婚礼,一场交易,感情再真,也抵不过这不断割舍的利益。
在这一对新人背后,站着表情有几分阴沉的李水婕,此刻她正揣摩着刚刚王铁塔一番话,心中那不好的预感越发的强烈,然后在李水婕背后,便是李黑虎跟一个背着手的老头子。
再往后站着四个各异的男人分别是耿汉、王听云、华武、许华升,就这么一个阵容,虽然不算是多么的无坚不摧,至少足够压的住场面,郭李两家高手所组成的护卫队,几乎可以用不出动一些特殊人物无法阵容的地步。
很难想象,在这般恐怖的阵势下,会有人敢出来生是非。
在往后,则是郭家的一众亲朋,当然走在最前的便是郭家五子,然后是郭伯俊等人,但是所有人的表情,并不算多么的喜庆,除了如临大敌,便是阴沉。
姗姗来迟赶来的牧马人在空下的车位停下,沐长青走下车子,正巧见到那一对新人进入丽景的一幕,他只是面容复杂的看着,许久许久,一直到这大部队全部进入丽景,才从原地点燃一根烟,对身旁的朱莎说道:“如果梨花还在的话,看到这么一幕,她会有何等的感想?”
仍然看着这么一幕出神的朱莎看向沐长青,这两年,沐梨花几乎是绝口不提的存在,谁都不愿提起,面对着沐长青罕然的提起,她的表情有几分怪异,但又慢慢平静下来,默默摇了摇头。
“沐哥,说一句特别不好听的话,你就别嫌我这么一张臭嘴,说出口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但不说出来,我心里特别不自在。”王大臣说着,一改常态,似乎今天抛开了一切,大有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
沐长青微微点了点头,让王大臣继续说下去。
王大臣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其实就现在看来,梨花走了,未必不是坏事。”
周秉成皱了皱眉头,觉得王大臣这一句话,有几分过火了,但他又偏偏想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
这个江湖就是这么的让人绝望,尽管他们无一例外,是这个京城一流的纨绔,但也正是因为身居高位,碰到了无能为力的事情,才会这般绝望。
而沐长青,并没有王大臣所想象之中的勃然大怒,只是一脸的平静的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开口,然后默默走向丽景,一边走着一边说道:“大臣,以后绝对不要说出这么一番话了,人活着,总会有船到桥头自然直,明白吗?”
“明白了。”王大臣点头跟了上去,四人就这样走向丽景,这一个看似岌岌可危却坚不可摧的建筑。
王铁塔目送着所有人安全进入丽景后,站在寒风之中安排所有安保人员上楼,自己却止步于台阶之下,然后连续抽着烟,这抽烟的速度让一旁的中分头男人有几分汗颜。
“你上去顶着,用你这一条命给我压住这事儿。”王铁塔转过头对中分头说道。
男人微微点了点头,他知道王铁塔在等待着什么,一声不吭的默默上楼,他知道王铁塔的任务到底多么的艰巨,同样知道自己的任务到底是多么的艰巨。
站在寒风之中的王铁塔好似一堵厚重的墙,这本来消停的天,再次飘零起雪花来,美的让人莫名有几分神往,但是心烦意乱的王铁塔却并没有一丝想要欣赏的心思,他只是不停的抽着烟,企图用浓烈的尼古丁让他找到一丝安定感。
但是最终,这个或许在某种意义上到达了京城三大武师高度的男人,一无所获。
似乎在这么一段巨大的恩怨所编织的故事下,再怎么无敌的存在,都有着那么一份无奈,之所以有着这么一副无奈,或许便是因为各自的立场,谁都不能打破这么一个格局,所以只能够压抑着。
此刻,王铁塔乃至有几分佩服骆擎苍,因为骆擎苍是带着这么一份恩怨攀爬到了这么一个高度,尽管整个京城都是传闻着他当年何等的胜了骆擎苍半招,其实他很清楚,是骆擎苍留了半招,无非是畏惧他背后的存在,毕竟如果他再输了,那个男人可不会坐视不管。
骆擎苍是折了一次面子,但同样少了一个敌人,真正让骆擎苍吃过苦头的,整个京城严格来说,唯有那个叫徐卧龙的男人,奈何那时骆擎苍背后唯有半个段家,而徐卧龙背后则是有整个徐家,似乎这又是没有什么可比性。
光是想想这些妖孽的存在,已经足够王铁塔去头疼,现在又掺和进来了一个陈天师另外一个徒弟,虽然他不清楚这个徒弟到底到了何等的地步,但他可以完全确定一点,这绝对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事情超乎了发展,他现在所能够做的,唯有让这一场戏不要太脱离正轨。
也在这个时候,一辆挂着京00车牌号的黑色捷豹xj开进了丽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