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一点,我们并没有任何出路,这都是这个社会逼的,现在谁身上不背负着黑心事?没有一个人是干净的,没有!”男人一脸愤愤不平的说着,这一份愤世嫉俗并不滋生于光明,而是滋生于一个彻彻底底的黑。
她轻轻抚摸着肚子,突然说道:“我怀孕了。”
男人却突然笑了,打趣道:“谁的?这么不小心?”
她的眼神黯淡下来,慢慢低下了头。
车速突然放缓下来,他的表情慢慢认真起来,猛然一个转弯停在了减速带旁,然后一把拉住她吻住了她的唇。
她面对他突然的举动本有几分抗拒,但下一刻便释然。
许久许久,两人才分开,他深情凝视着她说道:“生下来,我养。”
她想要听的,并不是虚幻的情话,因为对于深知这个世界残酷的她,很清楚这个时代所谓的爱情,到底是多么不靠谱的东西,她或许在等待的,也便是如此,仅仅是这么五个字,便足够了。
她摸着渐渐隆起的肚子,说道:“我不想让这个孩子,有这么一对父母。”
他的本来发光的眼睛慢慢黯淡下来,似乎这又是另外一种痛苦。
生活总是这样,不断压榨着,一层接着一层,永远都不会有解脱,只会越来越遭,每一次在折磨之中徘徊于生死,都会让人怀念那明明已经很糟的过去。
时不时有着眼中饱含热泪冲动的人,永远不会真正的哭泣,因为他们很清楚眼泪只会伤害自己。
梦的背后是现实,就好似我养背后是真正的我养一般,他在短短的十几秒之内经历了大多人都需要经历却又无法释然的东西。
最终,他慢慢攥紧她冰冷的手说道:“不要怕,余生有我。”
她轻轻点了点头,她相信这个男人,却不相信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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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夜的后半段,这一场危害于这一座城市的大雨,终于结束,似乎在倾盆大雨之下,这个世界总会上演一些让人无法察觉的悲伤。
武堂之中,无比的寂静,唯有那积水顺着瓦缝落下的声音。
一片空灵的时间之中,他好似一个空灵,在奔跑着,挣扎着,他不想要轰轰烈烈,他只想要告诉这个世界,他来过,他不在乎结局。
一片大火烧毁了他的驱壳,然后剩下了暴露无遗脆弱的灵魂,被一只黑手慢慢攥紧,慢慢撕裂。
他猛然惊醒,背后已经满是汗水,好似是一场无边无际的噩梦,他发现自己正躺在硬邦邦的椅子上,因为他突然的动作,让这随便拼凑的几张椅子分离,差点摔到地上。
身上的疼痛感已经消失不见,阿滨努力回忆着自己最过清醒的时刻,那便是在小旅馆最后,那个大块头出现,然后他用尽全力支撑着身体,一直到昏倒,便没有了任何记忆。
忍着跟华武交手所留下的疼痛坐了起来,他扶着沉沉的脑袋,入眼的是一双北京老布鞋,抬起头看过去,在他身前坐着一个老人,一个留着长长辫子身穿唐装的老人,在这充满古味的武堂之中,反而不给于衣着怪异的感觉。
而最让阿滨注意的,是这个老人身上那强大到极点的气场,那如同刀子一般的眼神,好似一瞬间便看透了他的一切,这是阿滨第一次感觉到这一种恐惧,而这个老人年轻时到底多么可怕,阿滨想想便浑身打了一个颤。
而这老人是谁,阿滨大体已经猜出了几分,应该便是他电话之中联系的强势老人,只不过至于这老人的身份,在阿滨的脑海之中,还是一片空白。
就在阿滨感受着这老人身上强大气场的时候,这个老人也在上上下下看着阿滨,一丝一毫都没有落下,然后用格外有力的声音说道:“陈天师的徒弟,未免有点太不知体统了点。”
阿滨在这个老人口中听到那个名号,不由脸色一沉,他似乎很忌讳在外人口中提到那一个应该被淡忘的名字。
刘傲阳看着一脸不知所云的阿滨,不由说道:“难道郭野枪并没有跟你说我到底是谁?”
阿滨很实诚的点了点头,他大体可以推断这个老人的身份肯定很可怕,而且自己现在还能够安然,也是这个老人的功劳,虽然他都已经没有了什么记忆。
刘傲阳咒骂道:“那野崽子倒是挺会做局,两边都瞒着,难道是以为这个故事才有意思?”说着,他已经甩袖起身,那身材看起来并没有岁月而腐蚀,仍然那么的精练。
阿滨慢慢露出敬畏的表情,好奇这个称郭野枪为野崽子,知道陈天师的老人的身份。
“我就不卖什么关子了,或许你应该在陈天师口中听过刘傲阳这么一个名字。”老人一脸爽快的说着,尽管一脸未曾合眼,但是看起来格外的有精神,或许在他这个年纪,身体还能够精悍到这个地步,这一座城市再也找不到另外一人。
但如果知道这个老人到底年轻时经历了什么,也许就不会有人觉得奇怪了。
下一刻,阿滨露出呆若木鸡的表情,完全是一脸的震惊,从小他便从那个醉老头嘴中听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