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经历了大半浮生,对于感情这两个字有了特殊的感悟,反而有没有太过麻木,所以不像是郭青龙这些年轻人一般不痛不痒。
郭奇虎回以一个微笑,然后就这样继续靠着墙,虽然嘴上这般说着,这般放任着,但如果屋中有任何异响,又或者耳机之中有任何动静,他都会瞬间冲进去。
在所谓的敬意背后,是最过真切的现实,这可能是比不痛不痒还要不堪入目的东西。
此刻,屋中,相对视的两人。
他已然沧桑。
她也变成了一朵凋零的花朵。
但是尽管如此,在他的眼中,她眼神之中的美丽胜于这个世界的一切。
而在她那一张因为郭青云而决然冰冷的脸上,在见到这个沧桑到颓然的他之后,终于露出了她心底最深的软弱,也许并不是因为她爱他,只是因为苦苦煎熬的她累了,找不到一个肩膀。
热泪顺着她的脸颊落下,冲淡了她的妆。
如果说已故的岁月胜于一切,那么现在这三年之后的重逢,又是什么呢?
下一刻,她扑到了他的怀中,坚强的她,坦然面对着所有嘲讽所有冷酷都不愿落下一滴眼泪,在那个最炎凉的地方坚强生活了三年的她,哭的像是一个孩子,肆意的享受着眼前这个男人眼神之中最过真切的柔情。
从未,从未如此自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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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利车队停在了这刚刚经过风浪的小旅馆前,跟在后面的宝马x6车中,王大臣一脸的疑惑,他根本想不出为什么沐长青会一直杀到西郊,似乎终于明白为什么沐长青要他们早上六点便准时出发。
不过下一刻,王大臣的表情凝固了,他看到了上了宾利慕尚的男人,一个很熟悉很熟悉的身影,同样的绿色运动服,同样的白色棒球帽,身材仍然如此,他怎么会忘掉这么一个家伙,怎么会。
西城的地下停车场也好,两年前的沐梨花所爱之人也好,都是深刻到不能再深刻的印象,而此刻,竟然会从这个地方见到这个家伙。
或许天底下,再也没有如此有戏剧性的事情,王大臣自认为沐长青让他猜上一辈子,也不会猜出所接的人,竟然是阿滨。
“你你们看到没有?”王大臣声音都打着哆嗦,见宾利已经缓缓发动,有些慌乱的踩下油门。
而坐在副驾驶的周秉成也好,还是坐在后座注视着这一切的朱莎,脸上的表情都跟王大臣如出一辙,他们无法想象,沐长青所接的人,竟然是阿滨,即便是如何破天荒的去想象,他们都想不到这个家伙跟这一场事非有任何关系,无论是从哪一方面。
“怎么会是他?为什么偏偏会是他?”一向是吝啬于开口的周秉成,头一次这般急促的说着,看来是这出现的阿滨,给予他造成很大的冲击。
“鬼知道,沐长青到底葫芦里卖着什么药,怪不得不要我们去问。”王大臣一脸不明所以的说着,通过后视镜他观察着朱莎的表情,看到朱莎一脸的惊讶后,他确定朱莎也对此一无所知。
“就当做我们什么都不知道。”良久之后,朱莎只是吐出这么一句,她好似突然之间想明白了什么,虽然她很不愿承认自己所想象的东西会是现实,而面对这突然出现的阿滨,她心中再也没有更好的解释。
王大臣跟周秉成听到朱莎这无比凝重的语气,一时明白了些什么,这事情越发复杂起来,不过两人最终还是默默点了点头,因为眼前的局面不仅仅是超乎了他们的想象,更超乎了他能够左右的范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