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穆烽身旁,李浮生好似一个布娃娃,任由其摆布,穆烽一直把李浮生拉出一段距离才松开李浮生的手腕,然后板着脸说道:“这一段时间,你别想着离开李家大院了。 ”
李浮生仍然深深低着头,他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走在前,身后跟着穆烽那一座大山,让人心升不起任何想要逃脱的欲望。
在这种要挟的情况下来到自己的房间,李浮生停住脚,抬起头仰望这夜空,似乎在京城的夜空之,已经多年找不到一颗明亮的星,或许这便是这个时代飞速发展所留下的后遗症。
多了一些浮躁,少了一些沉思,却并没有办法,也许那些拼了命往前爬的人们,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所追求的到底是什么,却成为了这用力过猛洪流的一份子,淹没了那些生活的诗人。
无力感袭来,吞噬了李浮生,几乎让李浮生喘不过气了,但他已经用自己的方式,最极端的方法争取了,虽然没有任何效果,但他至少能够再次面对那个女人的时候,问心无愧。
“算是会成为整个李家的罪人,我也要让她自由。”李浮生背对着穆烽说着,这样把他的最终目的说出口,一点都没有避讳。
“不要利用我的怜悯,李浮生终有一天你会明白,也会理解,李太爷并没有害你,你在挑战的,不是李家,也不是郭家,而是整个时代,你明白吗?”穆烽说着,很难想象这么一个李家人尽皆知的武夫,能够说出这般一个人墨客才能够说出的话。
“过去有没有人这般做过。”李浮生转过头,对江湖经验丰富到极点的穆烽问道。
穆烽思考片刻,然后说道:“有过。”
“他的下场是什么?”李浮生脱口而出的问道。
这一次穆烽并没有考虑,直接说道:“成为了尸骨,以一种极其惨淡的方式,而最可悲的,是那个人所守护的东西,一件都没有守住。”
李浮生笑,表情不是一般的惨淡,如果可以他宁愿相信这只是一个危言耸听的故事,但穆烽的表情而言,这明显是现实,无残酷的现实。
“所以说,老老实实待着,那个女人也不会怨你,因为无论是她还是你,都是受害者。”穆烽说着,陈述着现实,却并没有任何怜悯,心无波澜,对于他而言,那一根最过纤细的神经,早在很多年很多年前麻木。
李浮生再没有开口,而是转过身走进房间,紧紧关了门。
穆烽仍然站在原地,巨大的身躯靠在墙点燃一根烟,深深的吸着,那一张古板的脸除了僵硬并没有流露任何情绪,对于他来说,他只需要保证李浮生老老实实待着这个房间足够了,至于这个故事到底何等的悲惨,他一点都不在意,并不是他多么冷血,而是因为即便是他,也没有改变的能力。
另外一边,李浮生靠着紧闭的门,身体在不停颤抖着,这个在郭红牛面前放肆,跟李太爷叫板的年轻人,现在哭成了累人,后劲竟是那般强烈,强烈到让他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那一种超乎想象无法忍受的委屈,而最过最过可悲的是,并没有人心疼他的委屈,而是把他的折磨当成一种最过可笑的愚蠢。
脚步急促的李钟山满头大汗赶来,他扫了一眼靠在门口的穆烽,大体是明白了些什么,冲穆烽恭敬的笑了笑说道:“还劳您多费心了。”
穆烽看了一眼虽然满身铜臭,但是还算是不那么面目可憎的李钟山,整个李家不缺少这类人,他也见怪不怪,他起身说道:“好好跟他聊聊,再往前踏一步,便是万劫不复了。”
李钟山连忙点了点头,敲了敲门说道:“浮生,让我进去。”
房间之并没有动静,李钟山皱了皱眉头,继续敲着门说道:“我知道你在听着,开门。”
仍然沉默着,这让李钟山有些急了,他总不能踹门而入吧,而穆烽,只是在一旁冷眼旁观着。
在李钟山的耐性几乎快要磨灭到极点的时候,房门这样打开,是表情看起来无黯淡的李浮生,他只是冷冷看着自己的父亲,然后说道:“我没有什么想要聊的。”
李钟山表情极其的苦涩,纵然他心恨不得狠狠甩李浮生两个耳光,但他还是压下去了心头的怒火,他知道光靠武力并不能改变什么,只会更加激发李浮生的逆反心理,他尽量用温和的声音说道:“既然你不想开口,听我说总可以吧?”
也许是因为李钟山突然温和的声音,李浮生抬起头看着自己的父亲,心那最柔软的地方被触碰,他稍稍让开位置说道:“不要企图改变我。”
李钟山终于吐出一口气,这样踏进李浮生这很简朴的房间,顺手带了门,也许是因为家丑不可外扬的原因,他不想让穆烽如今近距离的当这个旁观者。
进入房间,李钟山坐下点燃一支烟,然后对站在一旁一动不动的李浮生说道:“坐下。”
李浮生默默坐在了李钟山对面,吝啬的不愿吐出一个字。
李钟山看着眼眶有些微微发红的李浮生,心也慢慢揪在了一起,却并没有点破什么,他缓缓说道:“我知道,你对银铃的心意,我也都看在眼里,甚至关于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