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8一直开出城,最后停在了横过小城的白条江旁,这是一处偏僻到不能再偏僻的地儿,往往越是这种地儿越是能够发生各种各样见不到一丝光的东西。 在白条江旁等了有十多分钟,出城路终于有了车灯,奔驰大g直接在gl8旁停下,已经穿上睡衣的王新田一脸睡意朦胧的下车,嘟囔道:“我说姑奶奶,你这又是玩的哪一出?” 鹤静走下来,在远光灯下被河风吹的长发飘飘的模样,一时让本来没有精神头的王新田看傻了眼,这厮觉得这大老远跑过来,能够看到这么一幕,似是也值了。 “阿蒙,人给他看。”鹤静对背下来一个*袋的刘阿蒙说道。 刘阿蒙放下麻袋,打开袋口。 王新田琢磨着这是个什么玩意,他往这个袋子看进去,是一张苍白的脸,吓的他差点一屁股做到了地上,幸亏身后有陆良扶了他一把,否则他还这真就在鹤静面前出了这洋相。 “这...这陈桐安?”王新田指着袋子说着,声音一直在颤抖着,虽然他平日里一副目无王法格外神气的模样,但是等他见到真格的时候,还是露出了平日了胆小如鼠的模样。 鹤静点了点头说道:“人死了,李般若做的。” “这小子就不会等我先教训教训他再了解这个龟孙。”王新田听过李般若这个名字,表情一转,一脸不痛快的说道,似是再大的功劳,只要是牵扯上那个亡命之徒,都成了一个笑话似得。 鹤静的表情冷了下来,似是很不喜欢王新田这样说李般若,她冷声说道:“李般若挨了一刀。” 听到这么一句,王新田的表情有了很明显的变化,他或许也觉得自己说错了话,他嘟囔道:“人没事吧?” “送医院了,是生是死,还说不准。”鹤静说着,同样也是一脸的担忧,虽然她不能去最近的地方,她只能在这个地方祈祷,也唯有祈祷。 王新田动了动嘴,却没能说出话来,他喃喃道:“李般若这小子,虽然看起来毛手毛脚的,但是仗义,他那模样怎么瞧都不像是短命,毕竟生了一张谁都看不上眼的恶人脸。” 鹤静微微笑了笑,也不知道王新田到底从哪里整来的这么一个理论,难道这世道,唯有恶人长命? 河吹过她的脸颊,吹向那一座城市,鹤静看着眺望着那一片霓虹,心中并没有什么波澜,但是值得让她喘出去一口气的,或许是终于可以睡上一场好觉了。 中心医院。 那红色的灯光还在亮着。 两个人的走廊气氛有些少许的尴尬。 “你跟他所说的那一朵雪莲花,是什么?”秋月终于忍不住问道。 阿滨愣了愣,似是从秋月口中听到这个问题,让他一时觉得很有违和感,他或是终于明白,那个让李般若豁出去命去引刀子的,只是一个稍些可笑的自作多情罢了。 “那一朵雪莲花,就是你啊。” 秋月只听到了这么一个回答,她无比惊讶的看着阿滨,似是一时很难消化这么一句话,但是也就是这么一个回答,让她的脸慢慢红起了起来,她此刻脑海之中,满是李般若最后那挺身而出的画面,一时的难以割舍。 “为什么偏偏是我?”秋月她对阿滨说道。 阿滨深深吐出一口气,虽然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但他却并没有什么睡意,他说道:“这只是那家伙的自作多情罢了,李般若跟你不同,你们走了截然不同的两条路,他或是只是为了生存而踏上这个社会,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做了多少丧尽天良的事儿才爬到这个高度,但是越是生活在至黑的环境,对于那光明,就是越是渴望,而他心中的那仅剩的光明,就是你。”阿滨很清楚,如果李般若知道自己这样说,恐怕真会跟他玩命,但是他觉得如果这些话他不告诉秋月,也许秋月永远都不会知道,有一个人把她自己放在了自己心底最圣洁的位置。 那个最不在乎什么儿女情长,对于一切说出来的感情都觉得肉麻,但心却比任何都要敏感的家伙,是一辈子都不会把这一席话说出口的。 秋月痴痴的听完阿滨这一席话,她一时竟想不出该如何应答。 阿滨起身,靠在墙边,他不希望这种等待着命运给予一个人审判的感觉,却又在此刻不得不体会着。不过好在,这对于李般若来说,不是最坏的结局,毕竟那一朵雪莲花,仍然是那般的圣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