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做饭的时候好像就是煤气不多了?她把这事给忘了。
她年前得了儿子一万块的赔偿金,当即就给家里用上了时髦的煤气。
她自认为自己都活了几十年了,当是时候享享福了,花着儿子的赔偿金,就当是华子孝顺自己的。
却没想成这月月充煤气也是一笔不小的钱,一个月要十几块钱呢。
街坊邻居一听是个乌龙,连忙拉着李春香劝导,自家的媳妇,啥事做的不周到说两句就成了,也不至于用动手教训。
那边柳飘飘还吚吚呜呜的哭个不停。
李春香咬碎了牙,心里啐骂这个小浪蹄子会装蒜。
她心里想着暂时就放过她,等邻居们走了,关上门看她怎么好好教训!
谁知道,柳飘飘先发制人,往地上一坐,哭天抢地。
小包子一惊,连忙往旁边让了让。
柳飘飘捋起袖子,伸出胳膊,上面遍布青紫,有像是抽打出来的,还有些像是掐出来的。
新伤旧伤覆在一起,竟然都看不出胳膊原来的肤色了。
众人惊吸一口凉气。
知道李春香常常苛刻儿媳妇,但不知道下手这样重呀!
街坊邻居顿时看李春香的眼神就变了。
那时候的人都是淳朴的很,虽然也经常吵吵架拌拌嘴,但是这样上手狠毒的还是不多见的。
李春香乱了阵脚,她刚开始也没想打多狠,但是这个泥人一样的儿媳妇,挨打了也不吭声,这才给了她胆量。再有就是,刘家没儿子,一群姑娘早就出嫁了,就剩两个老人在农村,也不怕有人给她出头。
柳飘飘又卷起裤脚,腿上的伤痕不比胳膊上轻。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家里饭我做,衣服我洗,菜园子的菜我做,还有家里的鸡鸭鹅,猪圈里的猪崽。里里外外都是我一个人。从早上四五点忙到晚上十来点钟。吃不饱就不说了,还要动不动就挨打。”
“我活着干嘛!我死了算了!”
说着,柳飘飘就作势要往井边冲。
围观的街坊连忙拦住柳飘飘,有几个心软的婆娘还抹起了眼泪。
难怪刘招娣要喝农药自杀,这搁谁身上谁受得了呀?
又有些媳妇儿想到婆婆对自己的磋磨,对刘招娣的遭遇感同身受,对着李春香指指点点起来。
李春香动了动嘴皮子,想要反驳,到底找不出柳飘飘话里的毛病来。
她被气得脸色青白。
柳飘飘见气氛酝酿到了时候,戚戚哀哀的站起了身,声音坚定地说道。
“我要分家。”
分家?!
在那时候的,分家可算得上是大事。
李春香立马跳起脚来,“想得美!还分家!分家出去饿不死你个浪蹄子!”
柳飘飘冷笑,家里家外全靠刘招娣一个人忙活,他们两口子不过坐在店里卖卖东西收收钱。
如今自己要分家,他们当然不干,少了个任打任骂又不花钱的保姆呀!
柳飘飘撇过头,掩去脸上的鄙夷。
“妈,这家我今个必须分。还有文华赔偿的那一万块钱,今天也要算明白。”
好家伙!这个小蹄子分家就算了,还妄想自己那一万块钱?!门都没有!
李春香横了脸,叫嚷道:“钱,没有!一分钱你都别想从我这儿拿!”
柳飘飘不管不顾,拉着李春香就往不远处的派出所走。
李春香好些年没干过活,年纪又大,哪里能抵得过原身的一身力气。
再加上看热闹的在后头推推搡搡的,到底还是把李春香弄到了派出所。
派出所民警早就对赵家的事有所耳闻,好几次家访到了赵家。
但是赵家儿媳妇性子软弱,支支吾吾的啥也不敢说。
如今见柳飘飘拖着婆婆进了派出所,顿时大跌眼镜。
当值的李警官想,估计这李春香是把儿媳妇逼到绝境了。
不然软弱的儿媳妇能敢拖着婆婆来派出所?
又想到刘招娣前不久还喝农药自杀过,他对虐待儿媳蛮横无理的李春香印象更加不好了。
李警官听着围观群众七嘴八舌的说着,大概也明白了事情原委。
他表情严肃,对着柳飘飘问道:“事情啥样的?你再说一遍,我来做笔录。”
李春香头回来派出所,顿时在家中的嚣张的气焰也没了。
她缩着头,想往人后躲。
被李警官一瞪眼,腿都在打颤。
李警官了解到了情况后,绷着脸对李春香严肃教育。
“李春香,你这个属于故意伤害罪你知道吗?严格来说是要进号子的。”
李春香一听要蹲号子,眼泪立马就涌了出来。
还一个劲的狡辩。
李警官看了柳飘飘一眼,接着说:“但是刘同志刚刚说了,不愿再追究你的责任。希望你把赵文华的赔偿金按比例给刘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