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去捕衙报到,却被邢捕头告知已经被停职了,因我前几日在五德镇越境执法的事情,转而我便回到家中寻我佩刀,然后就被你们抓住了。”李元青从头说到尾,也就是如此简单的描述。
“你这番话也是疑点重重,其一,正常人岂会在客栈里三天足不出户就喝闷酒;其二你随口搪塞的初九整夜醉酒睡觉,为何与案发时间如此巧合;其三,你的佩刀为何遗失,又为何恰巧遗失在案发现场。”张鹏虽是质问,语气却很平和。
“我也说不清楚,世上竟有如此巧合的事情,或许我命中该有此一劫吧!”李元青绝望地说道。
“如你所言,你是被人冤枉栽赃,那你的佩刀是如何到了案发现场的,以你的武艺寻常盗贼要想神不知鬼不觉盗走你的佩刀是几无可能的,而若是武艺高于你的人抢夺你的佩刀,你应该知晓对吗?”张鹏问道。
李元青只得点头,却无言语。
“现在问题的关键是初九夜亥时过后至丑时三刻,这段案发时间你说不清楚你在何地做了什么!你以一言蔽之,醉酒睡觉的说法毫无说服力,反倒让你嫌疑更大,而你又根本找不到不在场的证据或证人替你证实。”
“所以世上哪有什么惊人的巧合,我只相信证据!”张鹏严肃地说道。
“世上的事本就有些说不明道不清的,我或许更应该相信命,相信这是一次劫数。”李元青缓缓闭上双眼,似乎真的妥协认命了。
“哪有说不清道不明的,说不清证明你就是在说谎、编故事!”张鹏大声质疑道。
“我的佩刀为何诡异地失踪?我的脚印又为何会在案发现场?为什么我会在初九的夜里做了个奇怪的梦,而这梦境又如此真实,若不是与这现实境遇截然相反,我都分不清哪一个是现实哪一个是梦境了,谁又说得清道得明?只有天知道了!”李元青自问自答,又觉得无趣,竟自己笑了起来,说来的确是真的可笑。
张鹏猛然间来了兴致,好像发现了新线索一般,着急地问道:“你做了一个什么梦?”
“梦境里半夜有人到我房中杀我,被我逃脱又将我引至张乔松的家中,在我眼前用我的佩刀亲手杀了张乔松,梦境中所有的人事皆与现实一般,我甚至怀疑那并不是梦。”李元青说着说着连自己都不可信了,因为这实在诡异和荒诞。
“你确定是在初九夜做的梦?”张鹏却出乎意料地相信李元青。
“我确定!”
“你可知道梦里是何人杀你?”
“黄员外府上的庄客,个子瘦高一副鹰钩鼻梁,他在我梦里自称其叫申冲。”
“申冲,申冲。”张鹏在嘴中呢喃,拼命回想关于申冲这熟悉名字的所有记忆,一面转身吩咐张峻道:“去黄员外府上捉拿申冲,先审上一审再汇报于我。”
“在你的梦境里,你的佩刀是如何被申冲夺去的?”张鹏居然对李元青的梦境深信不疑,这让李元青看到了找回清白的希望。
“梦境里申冲不知从何处炮制了一把与我的佩刀一模一样的刀,言明是因为开罪于黄员外所以杀了张乔松,然后再嫁祸于我,要我坐牢让我身败名裂。”李元青仔细回想梦境里一切。
“可是前几日你在黄员外门前滋事见过申冲,也不排除你故意以梦境之名嫁祸申冲!”张鹏理智地分析,并未盲目听信李元青一面之词。
“这正是我觉得不可思议的地方,之前我从未见过镇捕衙的捕快,梦境里却偏偏能出现这些陌生面孔,让我怀疑梦境与现实重合,分不清什么时候是现实,什么时候是梦境。”李元青脑子里面也是混乱的,现实与梦境交织让人区分不开。
“梦由心生,你所说如果为真,那么你的梦境就有可能为真实的场景,那就不是梦境而是现实,一切变得很有趣了!”张鹏神秘地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