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青握紧了手中断剑,躬身跃进,一招“白鱼浮水”欺身而进,断剑攻势更猛更疾,一时间场上形势逆转,钟宝堪堪而避,左支右绌好不狼狈。
“小子,不要顽抗了,十个回合之内,你必败于我的鲤鱼剑法之下!”老余头得意地说道。
场中原本形势不妙的钟宝,听闻这话心中愈急,不出五个回合必败!
成铭、吴旭二人原本也想口中帮衬一二,又畏于场外这武艺深不可测的老余头,一个连门主南宫云都不放在眼中的狂叟,怎么能不让成铭、吴旭二人心中畏惧。
钟宝眼中闪过一丝狠意,将手中苍衣白羽剑倒挂腰间,竟敞开胸膛迎上李元青直刺而来的断剑,以胸膛作利剑,一副同归于尽的必死之态!
说时迟,那时快!
“住手!”赵克明已然跨步掠出,大手前擎正欲一掌推开钟宝,若是钟宝有个闪失,郡守钟鸣的怒火必将烧向这铁剑门来。
“咦!”老余头却只是惊呼一声,很快便归于平静,因为钟宝肩胛处斜露出来银色甲屑,已经让老余头想起了一件多年不见的小宝贝“软猬甲”。
然,以赵克明的修为一步跨出,竟根本无力阻止这最后一招自杀式的较量!眼睁睁看着李元青的断剑刺向了钟宝的胸膛。
断剑即将刺入胸膛的一霎,李元青握剑的手竟颤抖了起来,心中与生俱来的恐惧袭上心头,李元青本能地闭上了双眼,恐惧,深深地恐惧!
毕竟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猪狗,一个每日朝夕相处的敌人,哪怕是敌人,也让李元青被这刺出的一剑,将要开肠破肚的一剑,骇破了胆,是,的确是破了胆!
“叮!”一声脆响,钟宝的肚腹没有被破开。
李元青手中的断剑却已然被震落在地,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钟宝穿在身上的宝甲,总之,李元青此刻手无寸铁,顷刻间,不是败,便是亡!
“去死吧!”钟宝一剑刺出,直抵李元青咽喉处而去。
电光火石之间,李元青还是浑噩不觉,一时竟不知如何躲避。
“荡!”一声疾呼,不是别人,正是坐在一旁的老余头,好似每个深夜在山顶教授李元青一般,大声严厉地呵斥道。
这一声呵斥,好似晴天霹雳,惊醒了浑噩之中的李元青,李元青如夜晚在山顶偷习剑法的时候一般,竟出自本能的挥舞手中短剑,横挡而出借力欲荡!
然,李元青手中并没有短剑,也没有断剑,根本没有剑!
这血肉手臂此刻却成了世间最锋利的宝剑,荡在了苍衣白羽剑身之上,一声闷响,竟生生将钟宝手中的苍衣白羽震落一旁!
李元青此刻已然清醒,这最后的胜利还没有角逐出来,怎能放弃,心念之间,右手前探,化爪为掌,势大力沉地一掌,直击钟宝头颅而去,巧妙地避开了钟宝胸前的宝甲。
钟宝也无奈之下,避无可避,只得挥掌迎上,此刻若是再退再避,气势输了,战局也输了,一切都输了,绝无可避了!
两掌相迎,谁也不退,谁若是退了便是败了,这才是最后的较量!
“好,比拼内劲,这才是最公平的较量!所有人退后三丈!”老余头话音一落,自己最先后退了三丈!
原本飞至场中的赵克明只得悻悻而退,周围所有人都没有丝毫的质疑,面对这性格古怪却又偏偏武功深不可测的狂叟,谁都没有质疑和反抗的勇气。
老余头这样的安排,并非是怕这成铭、吴旭二人暗中出手,以这二人的修为还不至于能在老余头眼皮底下动手脚,老余头这是要给李元青一个真正以死相斗的机会,一个真正锻炼强者的绝境!
场中二人也真正比拼到了绝境,无论钟宝还是李元青都是强弩之末,比拼的都是最后的意志力,谁的意志倒下,谁便是输了。
“李元青,你比我想象中的强大,我确实打不过你!”钟宝语气间已经有所缓和。
“你若承认败了,今日便罢了!”李元青心中的确有恨,但也绝不是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一起都源于钟宝了倨傲,如果挫败了一个骄傲的人的傲气,岂不是比杀了他更快意!
“妄想!我永远也不会败给你!”钟宝也不愿意低头,更不愿意承认失败。
“那就废话少说,总有一个人会是失败者。”李元青坚定地说道。
“既然总有人要赢,为什么不能是我?”钟宝质问道。
“因为你不配!你这一生所有的赢面都是靠别人给的,而你自己永远都配不上一场胜利。”李元青语气之中隐含一丝的妒忌,谁也听不出来,甚至连李元青自己也不愿承认的一丝妒忌,藏在心底最深处。
“只要能赢,手段并不重要,过程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最终的胜利!”钟宝似乎早已习惯了别人这样的说辞。
“这一次,你却不能赢了,任何手段都不行!”李元青说得斩钉截铁。
“那可未必!”钟宝狡黠地笑着说道,这笑容让李元青心底升起了一股寒意。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