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又补充道:“今年夏粮收获以后,金国朝廷下令强征了一次,普通百姓家里基本没有余粮,大户或许有余粮。”
“那就想办法采购一些,目前形势复杂,我们在兴仁府要做好长期坚守的准备。”杨丛义看着徐童,接道:“大军粮草筹集采购,就由徐大人负责,可好?”
“这......”徐童一惊,不知如何作答,应下的话,难以完成,不应也觉得不妥。
“徐大人放心,不会让你自掏腰包,也不会让你垫付,更不会赊购,采购粮草的钱,自有朝廷支付。”杨丛义笑道。
“大人既有如此安排,老朽遵命!”听说朝廷出钱,徐童心下一松。
“好,城里既有充足粮草,可告诉将士们,让大家安心在兴仁府驻守。至于归德府金军,南有亳州、宿州、徐州驻军牵制,北有我们驻守,量他们不敢轻易南下。不过为给亳州、宿州守军减轻压力,我们不能被动防守,得主动出击,给归德府金军压力。从明天起,我们要持续不断攻击曹县,若对方坚守不出,便由轻骑绕道袭扰宁陵或虞城,甚至可以切断归德府与曹县之间的联系。完颜亮调不出更多兵力,我们就该利用好这个机会。”杨丛义说完,望向厅内一众统制官。
许多将官的家属都在亳州、宿州军属大营,他们匆忙北上战斗,如今形势不是太好,还不具备将军属带来兴仁府的条件,两地相隔五六百里,一旦归德府金军南下,军属如果来不及进城躲避,将会遭遇巨大的灾害,即使进城了,他们好不容易置办的器具和修建的房屋就失去保护,损失也会很重。
听杨丛义这么一说,众将心里的压力减轻不少。
随后,杨丛义将袭扰部队和守城部队安排部署完毕。
若三个月内,朝廷不派援军北上宿州、亳州,他们能做的就只有坚守兴仁府,至于归德府,以他们现在的兵力,即使金军不增兵,也不足以夺取。
宋军入驻兴仁府后,开始广招青壮、义士,扩充兵力,加固城防,为长期坚守做准备。
七月十四,济州城。
由于纥石志宁在巨野大败于宋军之手,葬送一万五千精锐,济州金军势力大损,已不足以分兵济州、滕县和兰陵,不得不下令全线退守济州城。
嘉祥有宋军两万人,巨野有宋军两万多人,济州只剩三万多兵力,已经无力西归巨野、兴仁府,济州金军可走的路不多了。
帅营议事厅内,金军将帅神情凝重。
“败就败了,再追究也无济于事。大家还是说说,眼下我们该如何?是北上、东进,还是固守待援?”济州金军主帅制止相互指责与争论。
一众将领统兵官顿时闭嘴不言,似赌气一般。
眼见如此,金军主帅不得不点名,只听他道:“纥石志宁,你跟嘉祥、巨野这支宋军交过手,你有什么看法?”
纥石志宁吃了败仗,还是几乎全军覆没,是以士气十分低落,先前被其他将领各种奚落,根本不敢过多反驳,如今主帅问话,却是不得不回答。
无奈之下,只能开口回道:“这支北上的宋军所图非小,末将怀疑他们才是宋军真正的北伐军队。先前从滕县攻济州,进犯嘉祥的那支宋军,很可能是佯攻部队,就是为了把我们引出兴仁府,为巨野这支宋军制造攻取兴仁府的机会。若末将猜的不错,此刻他们应该已经攻占兴仁府!”
金军主帅听得这话,顿时一惊,忍不住惊问道:“宋军如此大胆,敢孤军攻汴京?”
“不,那还不至于,他们只不过是为了夺取兴仁府,而后徐徐图之。可能他们已经探知汴京附近没有太多驻军,才敢绕过归德府北上巨野、兴仁府,而归德府驻军有限,不一定能截断北上的宋军与淮北的联系。末将建议弃守济州,大军南下徐州,绕城而过,奔袭宿州,而后与归德府驻军合力攻取宿州、亳州,彻底截断北上宋军与淮北的联系,将他们困死在巨野和兴仁府。”纥石志宁随即提出自己的想法。
但马上就有人出言讥讽:“绕徐州,奔袭宿州、亳州?亏你想的出来。你是想让我们都变成败军之将吧!”
“不会打仗就别乱说话,败了一万五千人还不够?”
一时之间,不少人又将矛头对准纥石志宁。
“都别吵了!你们会打仗,说说我们接下来怎么办?”众人一吵,金军主帅更加烦躁。
此问一出,众人顿时又不言语。
“完颜希正你说,我们该北上、南下,还是东进?”金军主帅看着死气沉沉的一众统兵官,气不打一处来,却又无可奈何。
“大人,现在整个山东全是乱民,他们抢占了沂州、密州、莱州、潍州、登州、益都、淄州、泰安和济南,原本末将率军驻守临沂,不想山东之乱旷日持久,人数之多也超乎想象,其中一股乱民趁皇上率军南下,短短两个月时间聚众十万,末将奉命绞杀,成效甚微,后来用重金买通其中一个小首领,将乱民大首领杀死,十万乱民才四散瓦解。不想,不到半年时间,益都府又突然冒出一股叛军乱民,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