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人真要南下?朝廷打算怎么办?在哪儿抗击金人?”马上就有将校询问。
“金人要南下,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朝廷打算怎么办,我还真不知道,也许他们现在还在争论,不能确定金人是不是真敢撕毁议和契约。”杨丛义说的颇为无奈。
“那帮酸文人,误国误民,都这个时候了,派人去北方看一看,不就知道金人是不是在准备南侵?坐在临安呈口舌之利,能争出什么结果来!”
潘诚愤愤不平,众人应和,表示认同。
“抱怨的话就不要说了,打不打,什么时候打,我们不能决定,但若是朝廷想通了,一旦下令抗击,我们能不能打,怎么打,才是我们该考虑的问题。”杨丛义马上制止纷乱的议论,议事厅重归平静。
等厅内安静下来,杨丛义接道:“据我所知,为这次南下完颜亮做了很多准备,所以他绝不是简简单单的打个谷草,掳掠一番就回去,他的目标很可能是渡过长江,攻破临安,南下整个江南,灭亡大宋,所以他不会贸然行动。据我分析,春夏之际,金国军队会陆续从金国各地汇集到汴京附近,等到秋收之后,新收的粮草送到汴京大营,便是完颜亮率军南下,攻打大宋之时。所以真正的开战时间应该在九、十月份,以此推算,我们只有大半年备战时间。”
“大人,真能轮到我们上战场吗?朝廷怕是把我们都忘了吧!”有将校询问。
“抵抗金人入侵大宋,不光是朝廷的事,也是我们所有大宋子民、所有大宋军人的事,朝廷可能会忘了我们,但我们能忘了我们的国家,我们自己的父母兄弟姐妹亲人吗?一旦金人南下,所过之处,必定是生灵涂炭,哀鸿遍野,而我们的亲人,哪一个不是在江北,我们的家人能任由他们欺负吗?不能!只要我们还活着,就绝对不能!一旦金人南下入侵,即使朝廷想不起来我们,我们也要北上抗击金人。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故土家园,我们守护!”杨丛义高声答复那名将校的疑问。
而后继续说道:“金人肯定会南下,我们作为军人,从北方来的军人,必须做好抗击的准备。长江以北,没有天险可守,必定会被金人占据,而后金人要想渡过长江就没有那么容易,长江十分宽阔,金军很难渡江,而我们多次护卫远洋船队出海,常年在水上行军,驾船渡海颇为熟悉,在长江上,我们绝对有优势,到时候我们乘船北上,进入长江,金人想渡江,就得看我们答应不答应。宋金大军一旦在隔长江形成对峙,两军胜败,就在我们手中,这是一场天大的功勋,一旦我们阻挡住金人,不让他们渡过长江,用不了几个月,他们就得灰溜溜的逃回北方去,我们再登岸,随后掩杀,又是一场功勋!多年来,我知道大家都渴望打仗,渴望在战场上建功立业,现在机会来了,能不能把握的住,就看你们自己!有没有信心?”
“有!”
三十几名将校异口同声,声音从胸腔中迸发而出,语音在厅中回荡。
“好,时间不多了,大家一定要按训练计划,抓紧训练,海战、军阵、骑射、行军,一样都不能落下,六个月内必须训练完成!苏仲、姚昶、潘诚,你们三人各领四指挥分头训练,表现优异者奖励,拖沓怠慢者,军法处置!薛望、罗聪,你二人随我去淮西募兵。其余人在流求好好训练,不得随意离开!”
“是!”
众将应声。
强化训练动员结束,一众将校随即离去。
杨丛义留下苏仲、姚昶、潘诚三人,单独跟他们交代一些训练之事,当年在广南,他们虽然一起打了好几场仗,但毕竟过去多年了,对手也从李越人变成更为强悍的金人,他不得不对训练进行多方考虑。
水战很少短兵相接,基本都是在十几仗、甚至是百丈之外解决敌人,而解决敌人的办法就是利用船上的投石机,投掷火球,烧毁敌船,当年宣威军是专门训练过的,他们投掷还不是火球,而是震天雷,攻击的对象也是李越人,近十年来,他们虽然也还在训练水战,但更多的却是操弄船只,而不是想着如何最有效率的击毁敌船。
如果精武军要想在长江上完全挡住金军,水战必须格外精通,如何远距离有效击毁敌船就是他们水战的训练重点。具体如何练,杨丛义是有一些想法的,所以他才留下他们三人,仔细跟他们交流、探讨,以期找到最合适、迅速的训练方法。
投石机投掷石弹涉及到力学问题,杨丛义自然没法跟他们讲这些内容,只能从石弹重量、抛射角度、张力大小和石弹落点的关系,跟他们进行最通俗的讨论,最后让他们明白,投石机投弹是否准确是有规律可循的,并不是靠运气。
至于如何找到这个规律,杨丛义告诉他们,只能通过在陆地上进行标准试验,测出相同的投石机在不同抛射角度、不同重量的石弹和不同的张力下,有效投掷距离是多少。
等一一测算清楚,制定出标准,投掷训练便有了可以遵循的规律,任何一个人按照标准来,都可以指哪打哪儿,提高投石机命中率。
苏仲等人听后似懂非懂,经过一番更为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