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二十三.....二十八......三十......三万......
脑中凌乱,无从思考。
杨丛义明白问题所在,马上吐出几口浊气,将杂乱的心绪平静下来。
他们几十人躲在哪里最安全?城中,山里,还是军营?
这个问题一在脑中出现,杨丛义心里一跳,激动的顿时起身来回走动。
一般的鞋子绝对穿不过三个月,那伙土匪若是时常待在山野,走出军营之时穿着的鞋子恐怕早就破损不堪,不知丢到哪里去了,但几天前他们脚下的鞋子却是非常整齐,这就说明他们极有可能还在领取军资装备,平日就呆在军中。
上次打劫不成,他们的面貌已经暴露,不管在城里还是山中,都有可能被官府找到踪迹,但军营除外,因为外人根本进不来。军营对他们来说就成了最安全的地方,只要换身衣裳,整整头发,摇身一变,就是禁军,谁敢拿他们怎么样,况且躲在军营不露面,官府也不可能找到他们,等风头一过,该怎样还是怎样。
细想之后,他马上开始思考如何证实他的猜想,直接点名要找这些人,显然不行,肯定会被告知已经不在军营,如此一来,只能用用之前用过的招式,全军按名册依次点名了。
他随后从一堆名册中选出几册拿在手中,趁太阳还未完全落山,马上去找统制大人。
在杨丛义看来,堂堂一军统制,哪里会管名册之事,让他看,估计也看不进去,看不出什么端倪,抢劫、灭口这些事,不知道他参与的有多深,但就是牵扯再深,也不可能亲自编写名册,名册里的名堂,他很可能并不知情。
若统制大人不知情,便不会阻扰,杨丛义的点名计划就能顺利实施。
他没有去找明参军,抢劫、灭口之事,这个明参军极大可能参与其中,甚至一系列事件都可能是他亲自谋划,所以需得绕开他。
卫兵通禀之后,杨丛义在客厅等来了统制大人。
“杨大人已经查出了端倪?”一进客厅,统制大人便直接询问。
杨丛义回道:“名册一尺来高,上百本,没有一天看不完。下官只看了驻守剑蒲城的两指挥,其他的还没来得及看。要说端倪,还真有一些,下官发现神骑军近几年逃兵不少,可补充兵员的能力,着实让下官佩服。”
“杨大人此话何意?”统制大人似乎不解,问话之后,稍稍谦让,当即落座。
“下官翻看禁军名册发现,不管前一个月消失多少人,下一个月马上就有新人补充进来,这跟下官在其他军中所见大大不同啊。”杨丛义看着统制大人回道。
“不知其他军中如何办理?”统制大人一副虚心请教的神情。
“据下官所见所闻,在其他军中若出现逃兵,禁军名册之中依然会保留他们的姓名,军中的人少了,但名册上的人不少,而朝廷却还是会按名册来发放粮饷,此为吃空饷,这种情形在禁军很常见,统制大人应该知道吧。”杨丛义微微笑道。
统制大人轻轻点头道:“我略有耳闻。”
杨丛义听到这话差点笑出声,这装的也太过分了,但他并没有点破,随后又道:“下官方才察看神骑军驻守剑蒲县两指挥禁军名册,便发现这种违反常理之事,逃兵刚逃,马上就有新兵补充,这种做法不合法度吧,每一名禁军招募都要经过层层考核,达到要求才能进入禁军编制,况且大规模补充新兵,也要上报殿前司批准。大人,这两指挥禁军不合法度之处不少,补充的新兵又没有严格考核,这里面会不会有身份不明之人混入禁军,私下里却做些杀人放火的勾当,是不是应该核查一番,摸清他们的底细,不然真出了大事,统制大人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呵呵,杨大人过虑了,那些招纳进来的新兵虽没经过殿前司严格考核,但都是身强力壮的汉子,拉弓射箭、挥枪舞刀都不是问题,至于招募之时未及时向殿前司请示,确实是神骑军的疏忽,但杨大人也知道衙门办事效率,一来二去没有一年哪里批的下来,可这南剑州穷山恶水,刁民无数,打劫杀人,时常发生,官府又管不了,每次都要神骑军出面,兵力不满编,跟本顾不过来,所以一旦有逃兵,只能马上招募人手,这年头,没人不行啊!”统制大人马上对杨丛义的疑问解释了一番。
但随后,话头一转,说道:“杨大人所虑也有道理,后来参入禁军之人,确实难保个个清白,入营以前是不是有些偷鸡摸狗的小问题,我们无从知道,是不是杀过人放过火,我们不是官府,也难以掌握。杨大人要是对他们不放心,单独叫过来审问也不是问题,能为神骑军排除隐患,自然好,没有问题,当然更好。”
“好,既然统制大人同意,下官便去调查一番。但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下官认为可以找个由头,比如殿前司官员来神骑军巡查,想跟大家认识一下,刚好下官也想见见神骑军将士之军威,有幸结识几人,不然不是白来一趟神骑军?”杨丛义微微笑道,虽然他心里压力巨大,但尽量掩藏起心底的真意,不论如何,先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