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答案很明显,贺轩恒明白了,却又懊悔着。原来,多少年来,他们所谓的牺牲都是毫无意义的。
“李代桃僵,鱼目混珠的事我不是没做过。偷天换日,我不是做不了。不要说那个皇帝是雨宸,就是先帝那个昏君,我想让他怎样,他就得怎样。用不用你们这么牺牲啊?”想起当年的事,韩清漪同样怨怼着,没想到关于这个自己最疼爱的妹妹,原来自己竟然如此忽视。“这些兄弟你入门最晚,而且你之所以入门是因为你是阿舞和娘亲的影卫。所以,你从不知道卓暄凰是什么样的人。对么?”
面对着韩清漪凌厉的目光,贺轩恒有些退缩,“老大。”
“你是否也想过,你是我卓暄凰嫡系中的非嫡系。你忌惮着、揣测着、徘徊着,而阿舞的死和我的隐忍让你怀疑我对阿舞感情。你替她不平!”韩清漪走近他,目光中是怒、是恨,一众莫名的情愫在韩清漪的眼底流动。“你恨我利用她,你以为我把她当做和亲的棋子?还是,我恨我在她最需要你的时候把你调走?或者,你在怪我至今没给她报仇?”
“是。”贺轩恒知道,在卓门对卓暄凰的怀疑会使自己万劫不复,然,阿舞的死对他来说,如鲠在喉,煎熬得他寝食难安。这时候,索性说开了,“大龙头,我想你不知道,阿舞对你有多么的崇拜。从小到大,有好吃的好玩的,她都会偷偷的留下一份,她说,姊姊在外边一定吃不到的。”贺轩恒回忆着,“她开心的时候,会想着姊姊开不开心。她难过的时候,会想姊姊会不会担心她。她笑的时候,甜甜的,两个酒窝浅浅的,她发愁的时候,微微蹙起眉,她生气的时候,喜欢皱鼻子。她会甜甜地叫我,轩哥哥。”
“三年前的选秀,我和夫人都知道这深深后宫,是多少女人的坟墓。我也曾想带她走,凭我的功夫,天涯海角,可以报她周全。可是,阿舞,”贺轩恒盯住韩清漪,“她说,这样,会不会连累姐姐?”贺轩恒歇斯底里的抓住韩清漪的双肩,“你知不知道,她以为只要她的牺牲,就可以换得你的幸福。她乖乖听话,风震源就会把你给接回来。那个傻孩子……”
韩清漪紧紧地握住拳,指甲深深地嵌在肉里,殷红的血从指间流出。
“我以为,这样也好,以后我就做好一个影卫。在暗处,守着她,护着她。结果,你一个命令,我去了晋北郡。”贺轩恒的手越来越重,掐的韩清漪肩骨都在格格作响。“她就在那时,死了。孤零零的死了。”
韩清漪长长地吸气,努力的平静自己的心情,“如果,我多一点注意她,或许结果就不会是这样。”韩清漪抬手,轻轻的扶住贺轩恒的肩,“也许,我早一点知道,那么你现在应该叫我姐姐。”韩清漪憧憬着,“还有一个小屁孩叫我姨姨。我会教他写字,练武。要是女孩子,就给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跟阿舞学女红,学唱歌。”
贺轩恒似乎也被韩清漪描述的美好所吸引,与阿舞成亲,是他多年的奢望。贺轩恒颓然的松开手,叫道,“老大。”
韩清漪闭上眼睛,“可惜,都没有了。我不能看着阿舞出嫁,不能把她的手交给你,不能跟你一起等着你们的孩子出世。”
“老大。”
“叫我一声姊姊吧。至少,我还知道,阿舞有你这个如此爱她的人。我还有,你这么个妹夫。”韩清漪声音低沉,神色怔忪。
贺轩恒呆住了,他以前只看到阿舞对韩清漪的感情,却从来没有想过,韩清漪的心底还有如此柔软的一个位置,装载着关于风凌舞,装载着她们脆弱的童年。
“姊姊。”贺轩恒试探的叫着。
韩清漪苦笑着点点头,再抬头间眼底充满了坚毅。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韩清漪晚上也不太喜欢呆在屋子里。屋子倒是被沛菡收拾的挺干净的,韩清漪却总觉得心里咯咯的不得劲。虽然韩清漪尽力压抑自己的情绪,但是偶尔看向雅绿的目光也是有些不自在。
雅绿每每看着韩清漪不自在的神情,心里有种咬牙切齿的恨。总觉得韩清漪看她的目光充满了鄙夷和厌恶,雅绿似乎把皇上的不记档的事归咎在韩清漪的身上。时不时的摔摔打打,消极罢工,怒气冲冲的样子都看在了韩清漪的眼里。看着喜怒形于色的雅绿,韩清漪只把她当做了小孩子闹别扭。心里虽然有了芥蒂,但是对雅绿还是有些怜悯。沛菡处处帮着雅绿打着圆场,韩清漪也乐得卖给沛菡面子,些些小事也就都不计较了,就像是看猴戏。每日里雅绿上蹿下跳,气急败坏的样子为韩清漪提供了不少乐趣。
不过,韩清漪的日子过的也不是十分的舒心。这些日子是麻烦叠加着麻烦,紫宸回了诺榆城正赶上卓门势力的退出,势力真空后柴家、十四、紫宸三派争得不亦乐乎。一天十几只鸽子飞到韩清漪手里,气的她恨不得把鸽子抓过来烤了吃。韩清漪最后下了死命令,除非火上房,否则不许再飞鸽传书给她。这日子才微微的安静了些。不过,隔几天一来的鸽子都让韩清漪烤了吃了。
韩清漪暂时把诺榆城的事情放下,天天跟着左璇玉练舞。日子过得也算蛮有意思的,就是韩清漪除了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