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总被无情抛,不能羞。”韩清漪从门外进来,轻轻的击掌为左璇玉喝彩。“妹妹好胆量。”
左璇玉忙站起来,迎了上去。
韩清漪一个万福,口中说道,“永贵人韩清漪拜见安嫔。”
左璇玉慌忙扶起她,迭声道,“姐姐,你这是干什么?折杀小妹了。”
韩清漪笑道,“这会才得出空,给安嫔道喜来了。”
左璇玉引着韩清漪做到桌旁,“姐姐,咱们自家姐妹哪有那么多规矩?”只见左璇玉给韩清漪到了一杯茶,幽幽的道,“今天妹妹是不是做的失礼了?”
韩清漪喝着茶也不搭话,淡淡的看着她。
左璇玉径自说下去,“可是,我总是藏不住话的。”她眼中弥漫上一层水汽,热情而执着的说,“就像姐姐说的,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总被无情抛,不能羞。”左璇玉摇摇头,那坚定的目光让人心悸,“我爱他,爱雨宸,胜过爱皇上。剥离了地位身份,剥离了权利名利,剥离了一切,我只爱雨宸。”
韩清漪只觉得冷风阵阵,鸡皮疙瘩不断的涌现,坚持着劝道,“皇上只能是咱们的主子……”
“不!”左璇玉打断韩清漪的话,又开始歇斯底里了,“我真的把皇上当作主子,当作神,可是,我爱上了神。是的,我爱上了他,即使他不爱我,即使我只把我当作奴才,只要我能远远的看着他,远远地守着他,远远地听他说话,远远地感受着他的呼吸,那么我就心安了。”
韩清漪努力的劝说,“妹妹,你一向比我看得懂这个皇宫。怎么才能在这里活下去,你不用我说吧?”
左璇玉盯住韩清漪的眼睛,热情的握住她的手。韩清漪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只听她说道,“我知道,我全都知道,我只是他的奴才。可是,奴才也是人,是人就会有感情,爱上他不是我的错,我不甘心,不甘心只能将一腔爱意藏于心底,不甘心,我爱他,而她不知道。而且我发现自从昨夜开始,我的心就放在他身上,再也拿不回来了。我将会用全部的生命来爱他,不管遭遇了什么,就是死了,残了,这心也没法再收回来了。”左璇玉羞涩的低头,风情万种。
韩清漪无奈的抽出手,只觉得身上到处都是鸡皮疙瘩。
“姐姐。”左璇玉深情的叫道。
韩清漪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想赶快离开这个疯子。韩清漪匆匆的告辞,根本不敢看她那充满情意的的眼睛,所以就没发现有一丝的兴奋从那双眸子中划过。
韩清漪出了霈雨殿的东暖阁,正是申时左右。天色渐晚,夕阳西下。还带着温度的凉风吹在身上,暖暖的很舒服。
皇上的御撵已经走了,但是连廊上还拴着那两只海东青。周围没有宫女太监,却见魏听露正拿着肉条逗着它们。韩清漪愣了半晌不知道为什么海东青还被拴在这,“这怎么还拴在这啊?”
“皇上赐给安嫔的,说是安嫔跟海儿和东儿有缘。”魏听露解释着,话里不无酸意。
两只海东青秉承着它们主人的高傲,并不理睬魏听露手中的肉条。那海儿顾盼间正看到韩清漪,扑扇着翅膀就往韩清漪怀里飞。可是,由于脚上被绑了链子飞不过去。海儿扑扇着翅膀,不时的鸣叫着。听出那叫声中的焦急,韩清漪笑了笑,走过去,伸手让海儿落在她的手臂上,然后拍拍东儿的头以示安慰。
魏听露酸酸的看着韩清漪,“我看你比安嫔更招这俩鹰的喜欢。这才见了几面啊?就知道粘着你。我就可怜到连这两头扁毛畜生都懒得理我。”
韩清漪笑着却也不接她的话,海儿就在她的手臂上扑闪着翅膀。东儿黑豆一般的小眼睛仿佛嘲笑一般的看看魏听露,转过头不理她。
魏听露尴尬的笑笑,忽然觉得有丝酸涩涌入心底,讪讪的丢掉肉条。
韩清漪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抚弄着海儿的羽毛。海儿无比受用的眯起眼睛,喉咙里发出低低的鸣叫。
魏听露不说话,也不离开直勾勾的看着她们。静静的呆了了半天,魏听露忽然说道,“皇上好像十分的喜欢这对海东青。”那日由于不认识这海东青,魏听露被左璇玉抢了风头。这些日子翻了不少古籍,细细的追寻海东青的故事。可是,皇上却将海东青赐给的左璇玉。魏听露做足了海东青的功夫,可惜现在去没有人听她说了。
只见韩清漪安静的逗弄着海儿,也不搭话。魏听露无聊之下只好把她当作了倾诉对象。也不知道韩清漪有没有仔细听,却见魏听露向往的看着天空,幽幽的说道,“听说海东青是最自由的鸟,一展翅便可飞上九重云霄。它还是最凶悍的,在空中可擒杀天鹅,在地面可啄死野狼。它的力量之大,似千钩击石;翔速之快,如闪电雷鸣。”
韩清漪微笑着,“玉爪金眸铁做翎。”
想起当日左璇玉就是凭借这句诗才引起皇上的注意,魏听露冷声道,“这种句子怎么能形容这长生天的使者?”
韩清漪一愣,忽然想起曾经也有人这么驳斥她。你们汉人的书怎么能说的清海东青的样子,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