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连宣轻哼了声,略显几分得意的笑道,“就因为她是三弟都不要的!——你问这么多干什么?快回去,别让五娘起疑。”
彩儿饶是半分不舍,可每次齐连宣轰她走的时候,她也只能听从,因为她怕,她怕自己忤逆了他,便再也不会来找她了。
她知道大公子在这个府里不缺女人,虽然别人都说大公子的男性能力是最近才恢复的,可是她知道,从她被大公子收拢之后,大公子就一直那方面很强,只不过,双腿不能使力而已。
她亲眼看到过,大公子和二公子房里的贴身侍婢兰儿在一起的场面,她甚至觉得,有可能大公子在这府里的女人,比二公子沾染过的都多,只不过大公子隐藏地好,而且,事后的避孕工作做得足……
万般无奈下,彩儿只能乐观地想,或许,早晚有一天,大公子会纳了她的吧。
再一次,带着这样的想法,她退出了厢房。
而几乎在她走过不久,齐连宣也吹熄了灯烛,并将那灯烛和滴落的烛蜡一并揣入怀里,才离开了房间,锁上了门。
此时已过子时,府内各幽径都已无人影。
齐连宣慢悠悠地自己推着轮椅的轮子往回走,正走到一处岔路口,迎面不期然地走来一男子,他只是微微一抬眸,便垂下了眼睑,双手也在那一瞬间,紧紧抓住了轮椅的轮子。
迎面而来的那人,也在瞧见他的瞬间,便挺直了身体,顿了顿,才一步一步似乎很艰难地向他走来,经过他的身边,没有停顿,而是错身而过,却在错过一肩之距的时候,停了脚步。
率先说话的,是齐连宣。
“想不到,爹也会这么晚地回府,可又是相上了哪家的闺女,咱们府里的那些个,都还不能满足你么?——哈,爹当真是老当益壮,这把年纪,还有这等好体力,儿子自叹不如!”
那人似乎身体颤了颤,可很快就恢复了冷静,他微微扭过脸,俯视着坐在轮椅上的齐连宣的侧脸,借着月色,依稀看到一张属于齐老爷的那张沉稳却略显僵硬的脸。
被自己的儿子数落了一通的齐老爷,竟能喜怒不形于色,很平淡地回了他一句,“你也不差,老葛不是说你已经恢复了那种能力了么?你爹的功夫堪称县城第一,相比遗传了他的优良血绕的你,必定差不了哪里!”
听齐老爷那口气,竟像是说着别人家的子嗣一般。
齐连宣握住轮椅的手,越发用力,手背上青筋毕露,他哼笑一声,“就算他是第一又如何?起码他不至于饥不择食!——做父亲的,霸占儿媳,感觉可还好么?”
齐老爷一听,不禁眉头蹙起,显然是被自己的儿子一语道破秘密,可是,却又像是这件事在他们父子间,已不算是什么秘密。他很快平静地回道,“你根本不是我的儿子,何来霸占儿媳一说,给你冠以‘齐’姓’当真是我人生中的奇耻大辱,要知道,如果我真想把你偷偷地做掉,易如反掌!”
齐连宣哈哈干笑两声,“你明知道,我手里握着你别的秘密,而且,我也早已将那秘密传给府外的可靠人得知,如果我的安全不保,那人便会很快地将秘密传得全城皆知,当然,也连同你占有儿媳这个份。这本就是你我之间的协议,我只要生命无虞,对你们祁家的财产毫无兴趣,难不成,这么多年了,爹你才想着要违约不成?……其实,你一直留着我,不仅仅是因为协议吧,要知道,做掉我,你便后继无人了!在府里,老二能撑起的,不过就是一个米店罢了,老三更是死狗扶不上墙,老四……哈哈,你最疼爱的儿子,你觉得,他还有变得聪明的一天?”
齐老爷紧紧握拳,这么多年,他是不止一次地明里暗里和这个祁家老大交锋,以前尚算打个平手,可是今晚,他不得不承认一败涂地。
如果说以前,他是真的认为面前的这个坐轮椅的男人只是为了活着而握住他的秘密,那么今天之后,他想,他要重新认识这个问题!
齐连堂被下毒七年,这件事,虽然没有证据,但是怎么想,会这么做的人,只有齐连宣,而且,齐连宣刚刚说的那最后一句话,更加证明了这个事是出自这人之手!
他是恨!
可是,就算他怎么恨,也不敢冒着自己的名声被彻底败坏的风险。
所以,他又不得不忍!
他知道齐连宣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从十二年前就知道了,一个叱咤商场的人,竟然被一个女人给耍了,他恨!
可是,偏偏那么巧的,在他得知了这个羞耻的同时,竟被齐连宣也知道了他的一个大秘密。
也就是从那时开始,他们父子间便形成了一个微妙地相互制约的关系。
忘不了自己被背叛的耻辱,却又无从对齐连宣母子下手,所以,他选择了齐连宣身边的人。
三夫人让他戴绿帽子,那么他就让她的儿子戴绿帽子,很变态的想法,很不能解恨的报复方式,却也是他能想到的唯一的方法!
齐老爷闭上了眼睛,暗骂自己的天真,在他背地里搞了齐连宣的女人的同时,他这个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