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下五除二,她的灵力就被吸得一滴不剩!
这一下鲸吞太快,冯妙君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气得连连跳脚。
那个男人真是小气到家了啊!
云崕正是借此表达自己的不满,意在警告她离开了他,她也别想安生过日子。她不是一门心思想要修行么,他就把她的辛劳所得全部摘个干净,半丝儿也不留给她!
冯妙君冷笑了半天,忽然又想到,这人还有心情跟她作对,看来在乌涪雪山当中伤得不够重哪,魏军也没甚让他操心的地方吗?
如此过了数日。
无论她练得有多勤快,云崕每天夜里都会抽光她的灵力。她和修为与这人相距甚远,被他取走的灵力是倒抽不回来的。不过么,也不晓得是她抢夺灵力的姿势越来越熟练,还是自个儿的修为这大半年来的确突飞猛进,她给云崕造成的阻力越来越大。
在她的极力阻挠下,他想抽走她的灵力已经不复先前那么轻松,是你来我往一场拉锯战。虽然最后仍以她失败告终,但这过程至少延长了一盏茶的功夫。
这好像反倒刺激了云崕,他乐此不疲,每天至少都要来搜刮一回。
冯妙君告诉自己,要戒焦戒躁,不可与这人一般见识。
从第七天起,她干脆暂停修行,白天不是帮着徐氏打理商行就是出去玩耍,夜里倒头就睡。
冯家多了一口人,对外只称是亲戚前来投奔。冯妙君化出来的容貌平庸,平日没人特意关注她,连冯记的伙计也只知道她是远房的表小姐,却深得徐氏喜爱。
这样又过五日,云崕忽然停手了。
冯妙君不理会,放空丹田,继续过一个普通人的生活。
如此,又过三日。
这一晚她正要入睡,忽觉气海中的鳌鱼印记又有感应
灵力如泉涌,汩汩自印记冒出来,流入她干涸的丹田,令她的内丹很快又充盈起来。
这是什么意思,云崕把灵力又还回来了?
他不生气了?
冯妙君留在云崕身边数月,到了离开时也没能完全弄清他的脾性,这时发呆半天,只能归纳出一个字
贱。
她心里冒出一个荒谬的念头
这家伙该不会以为她出了事,所以特地放点灵力过来看看吧?
只要灵力还能往她这里走,至少她就还活着。
冯妙君摇了摇头,这人真是有猫病。
不过从这一天起,云崕再也没干涉过她的灵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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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月余,冯妙君正陪着徐氏在冯记账房里对账,蓬拜忽然匆匆赶来,进门第一句话就是
“魏王薨了!”
两女惊而抬头。
徐氏放下笔,握紧了拳头“这老贼,终于死了!”
魏王入侵安夏并灭之,对安夏人来说,他就是导致国破家亡的元凶!魏王死了,徐氏当然要拍手称快。
冯妙君的关注点却在他的死因“怎么死的?我离开乌涪雪山时,还见他坐在马上。”
“我接到的消息,只说他暴病于归国途中,其他的不详。”蓬拜轻声道,“乌涪雪山离这里远得很,消息现在传来,就说明他死亡的时间大概是四十多天前。”
那会儿正是乌涪雪山大战,她离开云崕的时间。
冯妙君一向不会漏听重点“归国途中?”
“是。”
“这便不对了。”她亲眼见过魏王,识得他眼中露出来的野心和不甘,也清楚魏王对于伐峣有多么执著。按理说,他不该轻易退兵,为什么这就“归国”了?
除非乌涪雪山战役中,发生了什么重要转折,迫得他撤回入侵计划。
她忽然想起自己躲在绝壁树上那一天,见到魏王所在的军团发生的混乱。
大战时,混乱每时每段都在发生,偏巧她记得那一段
魏王从马上栽了下来,后来军中混乱,她的视野被无数人脑袋挡住,看不清地面上到底发生了何事。不过魏王最后是站了起来,重新跨马指挥,所以她也没当一回事儿。
如今看来,那会儿指不定发生了什么事?
也只在那时,云崕才离开过魏王身边。
她清楚云崕的本事,有他守在军中,魏王怎可能会“暴病”?
但不管怎样,魏王过世了。他的死讯就像遭入池塘的一块巨石,激起的可不仅仅是阵阵涟漪这么简单。
冯妙君的第一个推断,就是“对峣国来说是好事。魏的入侵暂时中止了,我看峣都实行的战时条例很快也会撤销。”不打仗,自然就不用实行战时管制,冯记的计划可以照常进行了。
她的话很快成了真。
约莫在半个月后,峣廷宣布战争结束。
这还是峣王持谨慎态度,多观察了半个月的军情才作出的决定。
当然这会儿魏军正在回撤,峣人收回了被侵占的大半领土,还有三分之一因为地势险要的关卡被魏人守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