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美貌女子在他身下的婉转哀求的模样,魏王重又觉得意气风发。
……
赫连甲启程回府。
他从边关奔波回都述职,本已疲惫,这会儿马蹄踢跶、车厢轻簸,他刚刚合上眼就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回到将军府。
车停稳了,他正想站起来开车门出去,忽然听到近处有“叮”地一声轻响,像是金属落地。
真是极近,就在、就在车里!
赫连甲嚯地站起,手扶长剑,目光在车厢内逡巡,最后盯住坐榻厉喝一声“滚出来!”
他这马车经过改造,榻下有暗格,平时放置些机密物件,鲜有人知。这会儿,里面却传出声音。
在他注视下,软榻轻轻掀开来,坐起一个女子,云鬓乱了,其美貌是他平生仅见,面上神情却兼具了茫然和惊惧。
她身上,还穿着内侍的服饰。
赫连甲心里忽然涌上一阵不祥。这女子必是从宫中一路跟他到这里,那地方重兵把守,竟然还能被一个大活人溜出来,说没人帮忙是不可能的。如今人在他车里、府里,这可就棘手了。但他仍是沉声道“你是谁!”
……
这天夜里,魏王宫中起了一波小小骚乱,而将军府一夜太平,无人进出。
次日清晨,赫连将军整装进宫,向魏王请罪。
云崕进来时,恰逢赫连甲和大太监陈僖从对面走近,赫连甲看着他咬牙切齿“好你个云崕,竟然栽赃给我!”
云崕听了,就知道他已经向魏王和盘托出。出逃的贡女要找的人是国师,结果却被送到了赫连将军的马车上,魏王和赫连甲都知道是国师动了手脚。
他侧了侧头去问陈僖“怎么处理?”
陈僖对着他恭敬而一本正经道“王上念将军劳苦功高,特赏赐美姬一名。”
这就是将出逃的贡女赏给赫连甲了。她和赫连甲同乘一辆马车那么久,后来又进了将军府,这女子就是再美丽,魏王也不能要了。
这是桐国进贡的美女当中最出色的一名,魏王原本昨晚就要宠¥~幸她的,现在却得忍痛割爱。
云崕抚掌道“赫连将军得的赏赐,好教人羡慕。”
人可不就是他塞到自己车上的?赫连甲脸都黑了“你要?我送你!”心里却微微一懔,国师好似连他的马车结构都一清二楚。
“她的身份,好似不能随意转送。”云崕好整以暇道,“赫连将军,莫负美人恩啊。”
最后一句挑高了语调,充满了调¥~笑意味。赫连甲丧妻已久,这几年都未续弦。
他冲两人摆了摆手,去见魏王了,留下赫连甲若有所思。
此事上报给魏王以后,魏王也要求派人去桐国打探消息,倘若这美姬真是桐国公主,那么后头还有麻烦。可是人既然已经进了将军府,他就脱不清干系。
有人想暗算云崕,后者就将这份“大礼”转给了他,谁让他在王廷上和国师有些不对付呢?
不过以此人性格没有再干些更出格的事,那已算是手下留情了。
至于她怎么会出现在国师的车上……那是有人想给他找不痛快。
这人也知道,单凭一个美姬不可能撼动国师的位置。这样做,不过想让魏王对云崕心存芥蒂而已。
君臣离心,往往始自小事。
两天后,王后宠爱的一只白猫突然狂性大发,抓破了主人的手脸。虽然猫儿随后就被处死,但王后的面颊还是被划出长长几道血口子,伤口入肉两分,差点儿就划瞎眼睛。
王后破相,即便有太医的好药,最快也要一个多月才能消除痕迹。
受此惊吓,王后一连数夜噩梦连连,让人来施放驱邪咒都不管用,不出七日,人已消瘦一圈。
魏王无法,只得请来云崕道“爱卿可有法子?”
两人都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魏王等足了七天才来找他,是先放软了身段。云崕就等着他开口,于是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护符递过去“清心符不离身,王后就不会再做噩梦。”
目光浅薄的女人,算计到他头上来了,莫不是以为宫里那一套龌龊能对他生效?
魏王这几日脾气起伏很大,看向云崕的眼神复杂,有怨怼、有责备、有不满、有无奈,但胸怀天下的王者,必要容得下恃才傲物。想来想去,他心里的话最后只化成一声叹息“罢了,你是国师,莫与妇人一般见识。”好在王后这次给云崕使绊子是暗中进行,没几人知晓,王室的颜面还得以保存。
云崕轻笑,应了一声“是”,眼中有光芒闪动。
他的确不会与妇人“一般”见识。受人点滴,岂非当涌泉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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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妙君恍惚觉得,自己睡了很久却很不舒服,胸口像压着一块大石,几欲不能呼吸。
最后她用力咳嗽几声,醒了。
睁开眼,正上方是熟悉的青色帐帷,帐顶垂下来一串彩贝。
这是她的卧房。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