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蟾宫直接指名我来举办祭祀盛典,我磕头都来不及!妖藏阁也傲气得不识抬举了吧?”
“啥?就凭你那一个临时货摊的本钱,你办得了祭祀盛典?”
“咳咳,打个比方罢了,你这厮何必这么认真?”
小声但滔滔不绝的议论还在继续,曌和金蟾使的僵持也还在继续。金蟾看了看妖藏阁二楼,咧嘴笑道:“妖藏阁此次帮忙镇压发狂的妖兽,功不可没。”
“免去抽签,将祭祀盛典提前亦是蟾宫宫主的意思。妖藏阁当得起这份殊荣。”金蟾往前一步,好不退避的看着曌。
他同样面带笑意,眼里却是半点开心都没有。
甚至感觉自己的脸都要僵掉了,曌暗暗咬了咬牙。“金蟾使哪里的话?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他继续皮笑肉不笑。
这个大蟾蜍到底在说什么鬼?妖藏阁出手帮忙镇压妖兽不是它们暗中写信求援的吗?!
说得像是妖藏阁闲着没事做,专门跑去帮它们镇压妖兽似的。
“知恩图报是蟾宫的规条之一,账房你就别再推拒了。否则宫主那里我们也不好交待啊。”金蟾使说着,忽然一把抱住曌的腰身就往旁边拖。
同时使眼色让身后几个捧着财神像的金蟾进门。
“刷!”一串利刃瞬息横在每一只金蟾的脖子上,猝不及防的它们差点就撞上去。为首的金蟾咽了咽口水,僵硬着转动脖子。
周围议论的客商们这回更是被吓得屏气凝神,瞪圆了眼睛大气都不敢喘。
腾蛇横着手,原本应该是手臂的地方变成了剑柄,手掌和手指却是分开的长剑似的利刃,扇子似的张开着。每一个利刃都横在一只金蟾的脖子上。
“账房说的话使者是没听进去吗?”他冷冰冰开口,目光里的寒光比头顶还要亮。
“呵呵”那金蟾放开曌,两只带蹼的爪子无奈抬起,“开个小玩笑,你们何必当真?你说是不是啊,账房先生。”
它说得龇牙咧嘴,笑得比哭还难看。
曌还是那句话:“妖藏阁承受不起举办祭祀财神的盛典这样的大事,还请金蟾使另寻能委以重任的店。”
“账房何故谦虚至此?”金蟾使的爪子攀上腾蛇的长剑,一下一下在上面按着。
腾蛇半点不为所动,并没有要移开剑刃的意思。金蟾也不着急,只道:“不如请账房听完我全部的话,再做决定如何?”
“你又想耍什么花招?”曌好笑的看着它。
“花招是不会的,但这次的盛典的确有着非妖藏阁不可的理由。可能的话,能否去店里一说?”金蟾朝曌的身后看了看。
曌还是没开口,金蟾却说了三个字无相子。
“只准你进来。”曌挑了挑眉,朝身后高声道:“墨狄,看茶。要最好的,磨成粉的茶!”
金蟾笑眯眯一礼:“多谢账房先生。”
曌领着为首的金蟾进去,其他金蟾还是被腾蛇横剑挡在外面。人群中一个挂着翠纱的斗笠闪过,转入妖藏阁侧面的巷子没了踪影。
金蟾跟着曌到了前堂落座,俊俏的少年立刻端了茶上来。
只有一盏,放在了金蟾面前。曌满面笑容的看着它,还刻意做了个“请用”的手势。
却不是过往的那种汤色清亮中带着漂亮的琥珀色茶汤,而是用茶末打出来的茶。连茶碗都变了样式,甚至配上了精致的汤匙。
可惜,不管茶末如何翠绿,金蟾喝到嘴里却带着一股粗糙的质感。
气味也淡得差点就尝不出味道,茶碗和汤匙也不是妖藏阁该有的上上品,看来这个账房比他们的掌柜还要小气。
金蟾面无表情的放下茶碗,就不再碰第二口。
“账房先生,我就不废话了。”它坐直了身子,严肃道:“这次提前举办祭祀财神的盛典乃是蟾宫众臣商议的结果。”
曌挑眉:“那与我们妖藏阁何干?难不成能你们不是明知对方会在盛典上动点手脚,还故意将盛典提前,甚至拉妖藏阁做挡箭盾牌?”
金禅一愣,旋即连连摇头。
“账房你怕是误会了,我们并没有故意引敌来袭的意思。这么做完全是为了转移客商们的注意力,让他们尽快忘记妖兽之灾一事。”
曌冷笑:“发狂的妖兽已经尽数被镇压,伤不到蟾宫颜面吧?”
“话虽如此,但过去的蟾宫根本不会让这种事真的发生。以防万一,自然是要转移大家的心思和注意力。祭祀财神的盛典正好合适,这才决定将其提前。”
闻言,曌看定它,连脸上的冷笑都敛住。
“但你们还是把妖藏阁推到了风口浪尖,就算明知道封印要对付的就是妖藏阁,也舍不得找个别的店来分散一下风险。”
他说话的时候,声音竟像是在一寸寸的冷下去。仿佛霜雪一点点封住春天那样。
金蟾苦着脸:“我们也没办法,其他的店面没几个是值得相信的。他们都生存在蟾宫的威严和条规下,个个均是野心